屠殇,笑嘻嘻的道:“这位。。。这位乔。。。乔。。。乔什麽来着?管他呢,这位乔公子,你真的是座狼军统帅?啧啧啧,你这个统帅可当的不称职啊,这里。。。”说着周磊乱指着窗外:“昨儿这里,可是很热闹哦,你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吧?看你那样子就不知道,老子今天高兴,明着告诉你,昨儿这里死了个人,有一群人,要杀一群蛮子,蛮子你知道吧,就北边来的那群傻逼。呵,那打的可热闹了,蛮子凶啊,很快就把那群人打跑了,只可惜蛮子没长脑袋,有个小蛮子去捡鸡蛋,嘿,就被人来了那麽一下,哈哈哈,你们不知道,我可全看见了,後面来了个年龄大的,看到那小蛮子躺在地上,哭的跟死了亲爹一样,还搂着那死透了的小杂种,嚎着‘哥求求你,醒过来吧’,啊呸,我说这就是活该,老天爷长眼啊,让你们蛮子嚣张,活该遭报应!哈哈哈哈!”说毕,众人皆哈哈大笑起来,唯独明杰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你做的?”申屠殇歪着头问,他声音不大,但那些大笑的书生都听清楚了他的问话,那低沉的声音就像一柄刀,生生的打断了他们的笑声。
周磊莫名恼火起来,把酒壶往地上一摔,指着申屠殇嚣张的道:“想知道?给老子跪下,兴许老子大发慈悲的就说了!”
申屠殇突然往前走了一步,一直看笑话的两个侍卫顿时往前一挡,几个书生起先一愣,但发现申屠殇只是移动脚步没什麽出格的举动,自以为悟到了什麽,哈哈大笑,周磊更是笑道:“你看这小子的脸,死沉死沉的,这是生气了吧,生气了又如何?老子就是不告诉你,有本事来揍老子啊!来啊来啊!哈哈,信不信只要你动手,老子管你是谁,今儿就弄死你!”
申屠殇抬起头,看着周磊,沉默了半晌,点点头,然後转身。
“什麽狗屁统领,这就要逃了?!孬种!是不是想叫帮手?叫啊!叫去啊!欺软怕硬的孬种,老子今儿就在这等你!哈哈。。。我操!”
周磊刺耳的笑声戛然而止,就见申屠殇转身搬起旁边的椅子回头砸了过来。众人惊呼一声,一个侍卫反应较快,顺手挡了下,啪的一声闷响,木椅断成两截,一半飞了出去,险而又险的差点砸中周磊,摔到桌上,把酒菜撞的到处都是。
就在这边动手的同时,对面酒楼里一直观望的座狼军战士坐不住了,一个靠窗边的战士站起身想跳下去,旁边一只手伸过来,按在他的肩膀上。
冲动的座狼军战士僵硬着身子,难以置信的看着面色不善的乔天,声音嘶哑的问道:“为什麽?”
乔天摇摇头,无视邻桌中年男子发出的冷笑声,眼神复杂的望着那个单薄的身影,轻声道:“他有尊严。”
所有座狼军战士都是一怔,然後坐了下来,目光愤恨而担忧,但没有人再动。
先前周磊的酒话字字诛心,座狼军战士不是傻瓜,乔天一点他们就明白了,人都有自尊,而申屠殇无论伤成了什麽样,他都是座狼军统帅,昨日的事情没有人知会他,哪怕众人都是无意的,也是对他的不尊重,而现在他没有心灰意冷的离开,反而转身搬起木椅就和那群人打在一起,无论他心中是怎麽想的,他们都明白了,他自始至终都是骄傲的,而这场战斗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尊重他,那麽就让他去战斗,而不是让他顶着统帅的名号在不知名的角落里沉寂,名为保护,实际上却是将他的尊严与荣誉由自己人一点点的剥下,然後践踏在尘泥之中。
那是个平和喜静的年轻人,很少有人见他发火,不在战场上的时候,似乎没人记着他是统领,是王子,而不张扬的他却又非常坚韧,一直在默默的养伤,没有谁见过他自暴自弃,没有谁见过他意志消沉,明明是他的手下,他还能乐呵呵的给他们烤肉,谈笑,聊天。
他一直没有把他们当兵器,他当他们是兄弟,而现在兄弟却无意中在他背後狠狠捅了他一刀,捅的那样深,深的他们那样心痛,只能默默的看着那个年轻人独自战斗在咫尺之遥,因为他们都记得他说的一句话,他说过,只要他是统领,进攻的时候他会冲在最前面,撤退的时候他会在最後,所以现在他不是因为不知道小战士的死去而生气,他因为那个小战士的死去而愤怒。
他在为兄弟报仇。
申屠殇功力没有恢复,在最初的混乱过後,两个侍卫很快站稳脚跟,交手之间重重的打了他几拳。年轻人忍着痛,地面上的桌椅都成了他的武器,今日出来给嘴馋的大哥买酒喝,所以没有佩刀,武器不顺手,好在桌椅面积大,使力扫出去,总能令对方慌乱一阵。
但这不是长久之计,申屠殇在扔掉又一个被踢碎的木椅後,侧身闪过一个侍卫的腿鞭,抬脚将一张桌子踹向对方,然後突然起跳,抓着横梁往周磊那个方向一荡,飞跃而至。
一个侍卫忙着躲避木桌,另一个抬头一看,此时申屠殇恰好从他头顶荡过,於是估摸着对方落地的位置起身飞踢,却没想申屠殇不躲不避,硬挨了一脚,闷哼声中顺势撞向周磊,吐出一口血,然後将对方狠狠按在墙上,回过头,对那两个侍卫点了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