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红一片,像一片火焰熊熊燃烧,看得人胆战心惊。
“这事交给我。”乔天的语气都带着点央求,实在是申屠殇从来没有给他这种感觉。
申屠殇不动,深深的看着乔天,眼底的愤怒怎样都掩饰不住。
“相信我。”乔天察觉到不妙,面前这人的情绪已经隐隐有失控的感觉。
申屠殇沉默了一会,闭上了眼睛,乔天顿时松了一口气,恍然不知自己後背短时间内就浸湿一片,他有些後怕的嘱咐榔头把人带走,然後找到乔惜缘,和他说了些什麽,转身离开。
看座狼军大营始终没有什麽回应,广场上陈老太君就开始将旧事一件一件扯出来说道,不时能听见众人的应和声。
这一次洛城民众的声势非同小可,越来越多的人汇集而来,从大营门口望去全是人头。
被人这样堵在门口,申屠殇觉着胸口就像憋了什麽东西,闷闷的非常难受,这种感觉和前两天听到大哥被人污蔑时一样,有口气吐不出去。
他看着乔天和乔惜缘没了踪影,瞥了眼门口叫嚣着的人群,转身往大营里走。
解家两兄弟和榔头紧跟而走,铁虎犹豫了下,也跟了上来。
“你干什麽去?”
申屠殇没回答,在营地里转了圈,发现乔彤和乔殁都不在,於是一言不发的回到自己的帐篷坐着。
解家兄弟一向少言,榔头看申屠殇情绪不对也没有开口,只剩铁虎蹙眉观察了会申屠殇,坐到他旁边,道:“如果乔天失败了,你准备怎麽做?”
申屠殇抬头瞥了他一眼:“换做是你,你怎麽做?”
铁虎歪头想了想:“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杀。在我看来,什麽善良仁慈,用在这些人身上就是浪费。好坏不分,轻信谣言,不顾大局,许多事就是坏在这种人的手中。姑且不论我个人对烨貊的喜恶,其实我觉着啸虎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和烨貊结盟,心不诚,何来信?无信即无盟。烨貊上层没有诚心实意,想让烨貊百姓相信你们只会是奢望。”
“你说的没错。”申屠殇沉默半晌,点点头,只是语气中透着些许无奈,结盟之事并不是他或者乔殁促成,而如果不结盟,啸虎想要南下殇阳势必要与烨貊周旋一番,不过如今的局面与此也相差不远了。
“但你不是一个人。”铁虎目光炯亮的盯着他,悠悠道:“你不能仅凭自己的喜好去解决这件事,杀人很容易,不杀人很难。”
申屠殇回望他,黝黑的眼睛带着点先前怒火的余迹。铁虎被这目光看的一愣神,那眼神有种说不清的感觉,无喜无悲,隐着些他看不懂的情绪。
帐中一时有些沉寂,没有人说话,直到乔彤大大咧咧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身後跟着李云。
“你小子在这啊,害得老子一通好找。”乔彤对铁虎等人点点头,大掌在申屠殇肩膀上拍的劈啪作响。
申屠殇看着好似什麽都不知道的乔彤,有些疑惑,却看到李云在乔彤背後偷偷的摇了摇头。
他顿时明白,这事估计是乔殁故意嘱咐不要让大哥知道。
“嘿,你怎麽这个表情,跟吃了苍蝇一样,老子就那麽不招你待见吗?!”
揉揉肩,申屠殇缓了缓表情,发现角落里有两坛酒,於是拿过来。
乔彤一看眼珠子就瞪了出来,一边想这酒不会是自己扔这的吧,一边连连吼道:“臭小子给我放下!酒是你能喝的吗?你想死是不是!”
“我早上没喝药。”
“那也不行!”乔彤叉着腰,一副你敢喝我就揍死你的神情。
申屠殇瞪了他一眼,掀开酒盖,往里面瞅了瞅,拿起来灌。
乔彤已经察觉到申屠殇情绪不对,骂了两句你小子反了天了连我的话也不听,还是顺从的坐下来,望着申屠殇猛灌了一大口。
申屠殇也没敢多喝,抬头对上乔彤的视线,汉子虽然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但眼中的关心非常明显,令申屠殇心中随之一暖,把酒坛推给了他。
乔彤起先还瞪着他,但酒坛子就在鼻子底下,味儿就像磁石把他的酒瘾给吸了过去,瞪着瞪着眼珠子就掉到酒坛子里去了,最後不甘心的嘟囔句还算你有良心,抱起酒坛开始痛饮。
申屠殇有些好笑的望着乔彤,把另一坛推给了铁虎,只扔下一个字:“喝。”
铁虎望着申屠殇给他的酒,呆坐着没动,但榔头总觉得那汉子其实是不知所措,强忍着才没表露出来,再回头看没心没肺盯着自家大哥的申屠殇,不由感慨乔天说的太对了,头儿真迟钝。
乔彤咕咚几口就喝完了,一边打着嗝一边指着申屠殇道:“你小子。。。嗝。。。别以为一坛酒就收买了我,说,什麽事瞒着我呢?”
“不相干的事。”
乔彤哼了一声,嘟囔道:“我就觉着最近两天不对劲,你们一个二个怪怪的,看老子好骗是吧?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了?”
申屠殇突然间有种哑口无言的感觉,表情复杂的望着乔彤,觉着二哥无论出於怎样的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