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站在她旁边,是个年过七旬的老太太,老太太年纪虽大,但威仪而庄重,身着华贵,右手一支龙头杖威风八面,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此刻老太太怒瞪双眼看着座狼大营这边,说着话,声音洪亮而强势,而身後众人无论男女老少皆是一副恨不得吃人的愤怒面孔,只是这一次那些人没有乱喊乱叫,沉默的站在那,隐隐为老太太马首是瞻,怒而不言,反而有种压抑肃杀的寒意。
众人齐声大吼,吼声震天,无数人双眼通红,斗志昂扬,颇有种不怕死的气势。
申屠殇没回话,在一众座狼战士中静静的听着陈老太君的话。
“陈家那条线还没挑出来,等他们来闹就动手,到时候一劳永逸,让他们自己窝里斗去。”乔天抹完药,在申屠殇臀部捏了捏。
肚子,嘿嘿笑着道:“殇哥,几天没吃你做的东西,嘴馋了,给我开个小灶呗。”
乔天没料到烨貊後手如此阴毒,但他已经顾不上生气,因为申屠殇的脸色很差。
榔头跟在乔天身边,估计着距离,等那两人听不到了,才小声对乔天道:“我说你真这麽放心让他们两人厮混。”
榔头大张着嘴:“这。。。”
“出事了。”铁虎招呼申屠殇跟上,後者回头望了眼乔天,紧随铁虎而去。
“狗蛮子不仁不义!”
对此申屠殇早就习以为常,淡定的起身穿衣服,刚出门就看见铁虎榔头走了过来。
“杀了这群狗贼!让他们知道我烨貊不是这麽好欺负的!”
“蛮子绝户,简直是一群畜牲!杀了这群畜牲!替徐将军报仇!!”
“那人就是陈家老太君。”乔天一眼看去就认了出来,对申屠殇说道。
申屠殇脸色一僵,转身回屋。
只听陈老太君道:“君臣之道,礼仪孝悌,既然身为烨貊之人,就该站出来。将军府里的人不敢来,我来!你啸虎蛮夷再猖獗,岂能无法无天!明家幼子徐泰,年纪轻轻,有勇有谋,上阵杀敌无往而不利,军功数不胜数,终其一生保家卫国勤勤恳恳,岂料这样一个国之栋才没能战死沙场马革裹屍,却死在尔等蛮子手中,简直令人心寒!更何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擅闯啸虎之王行宫?你啸虎以这样的手段杀他,其肮脏目的不言而喻!不要以为我们是百姓就愚昧无知,我们没那麽好骗!徐将军死後,徐家柳眉儿孤寡一身,她身有正气,因不忿尔等霸道行事才出面指责,你们这群野兽却赶尽杀绝,断其生路,将其家产洗劫一空,现在连已经入土的徐将军都不放过?!竟然做出掘人坟墓这种事,简直是丧心病狂!江湖有言,杀人不过头点地,什麽样的仇恨才能让你们做出这等事来?!!说你们狼子野心都是轻的!怎麽?为何不说话?别看老身已是垂暮之年,但老身敢站在这里,就是要让你狗蛮子知道,从此以後,没有人能再欺辱我烨貊,你看看老身的身後,看看他们,他们虽然手无寸铁,但他们心中自有一杆秤,尔等恶行岂是强权暴力可以遮掩?!老身不孤单,今天,老身和这些百姓就在这里,让你们这群心思阴暗的人明白,什麽叫做正义,什麽叫做无畏!狗蛮子!把徐将军的屍体交出来!把挖坟掘墓的狗贼交出来!否则,我们烨貊必与尔等不死不休!!!”
“殇哥。”
面前黑压压一片,为首两人非常显眼,一人是座狼军的老熟人柳眉儿,她今日全身素白,跪在营地前的广场上,哭的梨花带雨。
“安静不了几天了。”乔天手里抹着药,在申屠殇背上擦,趁机左捏捏右摸摸,正大光明的吃着豆腐。前几日他接到消息说东边几百里远的一个小镇似乎见着玄武的高手,赶过去却什麽都没找见,於是也没跟申屠殇提。
申屠殇沉默的看向乔天,眼眸底下
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平静,除了洛城街头的氛围有些令人不安,其他的与当初没什麽变化。
乔天:“。。。”
乔天眯着眼睛道:“铁虎重义有傲骨,我这样把人送到跟前,他恢复好之前反而不会趁人之危。而且我们终将南下,他陷的越深,殇哥越安全。”
“把人交出来!”
等到了地方才发现这一次人来的极多,从座狼军大营门口到附近的街道全部都是人,申屠殇一行出城绕了半圈,从侧面回到大营,然後才来到营地门口。
那边众人叫骂不绝,这边座狼战士也气的双目通红,任谁都不相信自己人会做出绝户挖坟这种恶毒的事情,而此刻被洛城百姓堵在大营中,一口咬定他们就是凶手,又用各种恶毒的语言谩骂,心中憋闷愤恨之气可想而知,如果面前的人不是普通人,如果啸虎不是军纪严明,这群热血的汉子早冲出去乱杀一番以解心中郁结之气。
乔天耸了耸肩:“当然,他出事殇哥也会护着他,算是还他救命之恩吧。”顿了顿,又加了句:“其实说这麽多,还是抵不过某人太迟钝,真把他当哥们了。”说着咬牙切齿的瞪着某人的背影。
申屠殇手里捏着一个雕好的狼头,一边细细打磨,一边不悦道:“他们也不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