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再无斗志,只想寻个办法逃得性命,日後再找啸虎算账。
他等候良久见那些座狼军战士没有反应,於是继续道:“我想今日的事情啸虎需要给我们一个交代,我骠骑军听闻啸虎宵禁昭告,好生不解,洛城城中巡逻一向是骠骑军的事情,从什麽时候开始啸虎要横插一脚,更何况今日骠骑军本是入城巡逻,为何贵军一见面就下死手,难道你们不顾及烨貊啸虎联盟破裂?难道你们忘记了北谷城十几万部族同胞?!”
申屠殇皱眉放开赤绝的尾巴,缓缓站起身,望着赵震天,扬声道:“我们没有忘。”
座狼军战士和那些骑兵齐刷刷的望过来,赵震天眼睛微眯,半晌才认出来说话的是谁。
申屠殇面无表情,但只有乔天能感觉出来他心情不佳。
“我们没有忘,而是你们忘了。”
“你们忘了当初与我们啸虎缔结盟约时的信任,你们忘了我们将族中百姓交托与你们手中时的信任,你们忘了当我啸虎儿郎在前线奋勇杀敌时将後方交给你们的信任。”
“我啸虎虽然人数不多,但我啸虎称雄屹立极北之地百年,为什麽?不仅因为我们有最强大的勇士,还因为我们从来都会信守诺言,对盟友不欺不瞒不离不叛。”
“但是你们将我们的信任唾弃在地,你们无视我们战士的鲜血付出,你们从来没将我们视为盟友,在你们的眼中,我们是北边不开化的蛮子,我们无知,我们粗野,我们狼子野心。”
“但是在我眼中,他们,从来都是我最相信的人。我相信自己可以把後背交付给他们,我相信我的族人永远不会抛弃我,我相信当我老了走不动路之後,他们会保护我,保护我的亲朋好友,保护我爱的人。”
“他们并不富裕,但是他们很单纯。他们拼着年轻时的热血战斗在沙场之上,不是为了金钱不是为了权利,仅仅是为了保家卫国,在我看来,这份单纯是我啸虎最为可贵的东西。”
“而你们,无情的践踏着他们的荣誉,将他们的热血付出贬低的一文不值。”
“我是啸虎的人,我不接受这样的蔑视和侮辱,我不想让肝胆相照的战友心寒,我不能容忍有人践踏啸虎的尊严。”
“我们将最重要的人交给你们,不是为了让你们以此威胁啸虎,所以今日在这里,我们要用你们的鲜血告诉烨貊,我们啸虎不会再任由你们欺淩。”
乔天偏着头,望着申屠殇认真说着那些话,是真的被深深感动了,他相信他说的都是心中所想,与权谋手段无关,与收买人心无关,与冠冕堂皇无关,他是这样想的,所以他这样说。
他厌恶杀戮,不喜权势,而乔天在啸虎中没有感受任何世族诸侯的高高在上,没有看到权利倾轧,没有看到勾心斗角。这个部族单纯的令乔天叹息,所以当他亲身感受到被背叛的时候,会愤怒。
但是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这个部族才是殇哥真正的家,不是苍狼部族,不是殇阳,是啸虎,所以当啸虎的战士感到憋屈难受,殇哥会感同身受。
乔天相信,无论申屠殇是否在这个位置上,当有一天啸虎受到威胁,他会挺身而出,当有人侮辱啸虎,他会挺身而出。这些责任不是他身份赋予的,而是他自己的认知,所以他不会在乎自己是一个统领还是一个小兵,却永远会将啸虎当做家。
那个高瘦的男人站在墙头,腰间的长刀没有出鞘,身上没有金光四射的盔甲,没有凶狠暴戾的气势,但乔天就是喜欢这时的他,喜欢挺拔的背脊,喜欢他微皱眉头说话的样子,喜欢他低沉的嗓音在街道上回荡,喜欢他不卑不亢的语调,喜欢他有话直说的简单,喜欢他不经意间就吸引所有人注意力的独特气质。
因为喜欢,所以当乔天理解了殇哥的感触後,心中不悦。
座狼军战士们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但是他们的眼神述说着他们的认同和被理解後的欣慰。
赵震天望着申屠殇,眼中逐渐涌现出恐惧,却依旧心有不甘的高声吼道:“难道你就不管那些族人了?!”
申屠殇摇头道:“我啸虎从不接受威胁。”
“所以,如果我们的族人出了事。”
“我就让整个烨貊来陪葬。”
那群士兵满身浴血战战兢兢的抱着赵震天的头颅回到骠骑军营,出营时有几千骑兵,回来的只有他们。
因为出兵之事十分隐秘,军营其他几支骑军对夜晚发生之事并不了解,也没有想到洛城被座狼军设成了陷阱,与夜色之中屠杀了一支骠骑军。
参与此事的所有烨貊将领都在等候,却没有想到等来的是赵震天的头颅。
武石目视那具带血的头,听着赵震天的副官声音颤抖的重复着申屠殇的那番话,脑门上全是暴突的青筋,等那人说完,才寒声道:“你们不是探营之後,确认城中人不多才出兵的吗?现在又告诉我座狼军全军出动?!”
明杰冷着脸,看着那颗头颅一言不发。
就在这时,帐外一片骚动,还处在城中军队被屠杀的情绪中的众将领出帐查看,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