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鼻息,等众狼都跑走之後,才优哉游哉的小跑着走向浓黑如墨的街道中。
今夜的洛城势必无法太平,当亥时刚过,座狼军全军出动,数千凶猛野兽涌向洛城各处街道,城中尖利叫喊不绝於耳,城外还壮着胆子不肯回家的人听着心中惴惴,家中尚未入睡的人胆战心惊,已经入睡的人被惊醒,躲在被窝中颤抖不休。
在纵横交错的街道上,不时有野兽穿行,他们厚实的肉掌落在地面上之上,却没有发出马蹄那般鸣亮的声响,透着股诡异的宁静,他们行动敏捷,身姿矫健,夜色中偶有声响,是那些野兽粗犷的喘息。
这些天生的猎人在夜色中游荡,如鱼得水,潇洒畅快,背上的战士沉默不语,直等街道上行人渐渐稀少,终至杳无人烟时,才露出无声的笑容。
因为座狼行动时太过安静,所以当街道中传来阵阵马蹄,哪怕马蹄被布包裹,也非常刺耳响亮。
当座狼军在城中乱逛,将百姓吓回家的时候,城南骠骑大营偷偷开营,数千骑兵整装待发,安静的走上街道,一路之上遇见不少黑影,但刚一照面,那些黑影都迅速离开,并没有与他们多纠缠,所以骑兵在警惕前行的同时,对城中到底有多少狼没有明确的概念。
有探子回报座狼大营人数众多,入城的人数并不多,而与之毗连的虎贲军大营也是如此,只是有一万虎贲军随乔殁出城,所以营地略显空旷。
於是骠骑军安然入城,以既定计划分队散入各街道,准备对入城座狼围杀,却没有料到座狼军全员出动,大营中的那些人根本就是虎贲军和折家军假扮。
当第一个骑兵发出凄惨的叫声,沉寂不久的洛城再次沸腾,那些雄心壮志的骑兵期待着自己能亲手斩杀一只座狼,却发现每一条街道中都窜出来数以百计的凶狠野兽,而夜晚的马匹因为视力受损,又乍然遇见如此之多的天敌,心中惊恐之意比白日更甚,根本不听主人号令,如无头苍蝇般在街道中乱窜。
片刻间骑兵队形就被打乱,无数只座狼在夜色中咆哮,他们或合围或躲避,绝不与队形完好的骑兵硬碰。
他们是夜晚捕食的野兽,在这里,骠骑军就是猎物。座狼在夜色中无声徘徊,只等最佳时机的到来,不动则已,一动就要敌性命,无数落单的骑兵被座狼围堵,胯下的马儿在座狼齿间嘶鸣,骑兵在战士的刀下哀嚎,鲜血染红冰凉的街道,血腥之气弥散开来。
申屠殇和乔天蹲在墙头,旁边赤绝窝在一角,墙头太窄,赤绝蹲的非常不舒服,於是郁闷的用尾巴不停抽打申屠殇的头。
申屠殇呲着牙,捏住赤绝乱甩的尾巴,抱在怀里蹂躏着,旁边乔天望着街上乱跑乱窜的骠骑军,不由叹息道:“永远不要和座狼军在夜晚战斗。”
申屠殇嗯嗯两声,怀中尾巴使劲挣紮,他捏着赤绝的尾巴尖,平淡的道:“明坤手下的人没有和座狼交战的经验,这种错误欧阳逸不会再犯。”
“轻敌就是轻敌,他们死的不冤。”
这时一个骑兵慌不择路的跑了过来,两只座狼从街角突然冲出,将那匹马按在地面,下一刻惨叫声响彻天空。
申屠殇微微蹙眉。
乔天靠在他身上,没说话。
申屠殇伸出手,与乔天五指相交,默默的看着面前的街道,直到一个百人队慌乱的被座狼军赶至此处。
那些骑兵奔逃良久,夜晚中又不辨方向,到处是惨叫声,到处是鲜血和野兽的气味,早已身心俱疲,也早就明白烨貊轻敌中计,今晚落败无疑。
他们注视着将自己包围住的众多座狼,喘着粗气,胯下的马儿惊恐嘶鸣,甚至有几匹马在停下来之後就跪在地上,口吐白沫四肢抽搐,再也站不起来。
座狼战士们架起短弩,箭指那些骑兵,骑兵统领猛的大喊一声:“慢着。”
申屠殇和乔天觉得那人的声音有些熟悉,就见那统领把头盔摘下,却是天威军统领赵震天。
他满脸是汗的喘了几口气,在手下的簇拥下扬声道:“我要和你们统领谈谈。”
座狼军战士们互相看了几眼,有眼尖的已经发现不远处墙头上的申屠殇,没有吭声。
赵震天长呼几口气,神色有些颓丧,今日明杰定下夜间入城杀敌的计划,本想啸虎再嚣张,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派太多人,更是确认座狼军大营几乎满员才派兵,可是如今看来座狼军是倾巢出动,如此之多的野兽,就算此时洛城所有骠骑军全部出动都不一定能敌的过,更何况夜晚中马匹和骑兵的战力都受到极大的干扰,巷战更是对骑兵不利,对座狼军却如虎添翼,而且当他们与座狼交手之後才发现这些野兽行动迅疾矫捷,不仅在街道上奔跑无阻,情急时更可以非常潇洒的跳上墙头逃跑,无论什麽样的骏马都不能与之相提并论,在纵横交错的街道上更是攻守有道,没跑一阵就被对方带的晕头转向,後面跑丢的人却一个个被收拾掉,排兵布阵那人部署周详缜密,己方可谓一败涂地,暗想议事厅中的将领们与啸虎同盟太久,已经习惯了胜利,可是从来没有想明白,那些胜利到底是怎麽来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