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都清楚了。你想不想知道你二哥是怎麽硬抗的?”
“想。”
“嗯,他说你死了就是你的命数,真把他逼急了,他不救你也要跟他们翻脸。”
申屠殇有些吃惊,他倒是从来没见过乔殁说这种狠话。
“怎麽?不伤心?”铁虎玩味的观察着申屠殇脸上沉思的表情,打趣道。
“不伤心。二哥不会丢下我不管。”
“呦,这麽自信?”
“是啊,就像我不会丢下二哥一样嘛。”
铁虎沉默了一会,脸上复杂的情绪一闪而逝,继续道:“照你这麽说,明坤他们上当受骗了?”
“呵呵,二哥也是会骗人的。”
“有点意思,我有点後悔没早认识你们。”
“战场上是敌人,不影响战场下是朋友。”
铁虎没回答,看着榔头摇摇晃晃艰难的提了桶水过来。等他进了屋,榔头冲申屠殇灿烂一笑,将桶放在申屠殇身前,回头看了眼铁虎。
铁虎有些好笑,侧过头看着外面,拖着长调装模作样的道:“我什麽都没看见。”
榔头笑了笑,把桶里的水小心翼翼的倒进碗里,然後喂申屠殇喝下。水不够喝,好在欧阳逸允许榔头每十天打桶水给申屠殇擦身子,榔头就想到了这个办法,不过这得是铁虎在外面看着的时候他才敢这麽做。
看着申屠殇把水喝下去,榔头坏笑着道:“怎麽样?”
申屠殇做了个苦脸,很少见的打趣道:“洗澡水。。。也不怎麽难喝嘛。”
“好喝你就多喝点。”榔头又给申屠殇灌了几碗,才开始给申屠殇擦身子。
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疤,但是碰的狠了还是会流血,这在他武功还在的时候是无法想象的,申屠殇身上没有什麽脏东西,只不过血迹很多,有些伤口总是好不了,尤其是背上的伤口边缘有种病态的粉红色,让人不忍细看。
铁虎沉默的看着榔头把申屠殇破的像抹布的衣服脱下来,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身子,半个多月的时光已经明显看的出来申屠殇瘦了很多,肌肉块还是很性感,但可以预见的是用不了多久也将不复存在。
铁虎细细的打量着申屠殇的身材,虽然对方很虚弱,但那紧致肌肤和隆起的肌肉上挂着水珠的样子还是看得他心头躁动不安,不得不把头偏了过去。
榔头擦的很仔细,很久才结束,他看着一桶污水,哀叹道:“我怎麽糊涂了,早知道放着晚上再擦,这样头儿就能多喝点。”
“没事,也喝不下去。”
榔头又吭哧吭哧的把污水提走,他手腕用不上力,提的很慢,铁虎看在眼里欲言又止。
“座狼军战士都这样?”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啊,但是我很喜欢和他们在一起的感觉。”
“那是什麽样的感觉?”
“家的感觉。”
晚上铁虎就消失了,对此申屠殇和榔头已经习以为常,榔头有些困,但是知道申屠殇睡不着,也不知是怕他长夜漫漫忍的难受还是怕他寂寞,榔头一般会强撑着和申屠殇聊会天再睡。
今晚两人不知不觉中聊起了座狼的话题,本来申屠殇还有些顾忌,但是榔头倒显得不在意的样子,拿起自己的狼牙给申屠殇看。
每个座狼军战士都有一颗狼牙,一边刻着座狼的名字,一边刻着战士的名字,战士死了,座狼会戴着狼牙直到最後,座狼死了,战士会戴着狼牙,戴到坟墓中去。
榔头的那颗狼牙有些年头了,据他所说是他的狼小时候掉的,就被他收了起来。
那牙不太长,是颗幼齿,一边刻着榔头的名字,另一边刻着两个字:棒槌。
申屠殇看後实在忍不住想笑,榔头跟着笑,申屠殇笑累了才问道:“棒槌,这名字实在是。”
“特别?胡闹?”
“没,很相称。一个榔头,一个棒槌,天生一对。”
“棒槌很笨啊,平时走路不看道,经常走着走着就被什麽稀奇古怪的东西绊倒了。我脑袋上的疤都是它给磕的,每次骑着都胆战心惊的。它却特喜欢让我骑,到後来我才明白,它就指望着我骑它的时候心不在焉,然後它这麽给我来一下。”
“摔那麽多次应该有经验了吧。。。”申屠殇瞅了瞅榔头的脑袋,真发现了好多疤。
“按理来说是这样的。可是棒槌它不走寻常路啊,你看它歪歪扭扭走的时候可稳当了,爬山都不带晃一下的,可是有一次我和它嫌天热,走到小河边准备冲个凉,结果那麽平缓的一条小溪边,路边都看不到石子的,它能给我一头攮进水里。当时就被石头磕的头破血流了。”
“不是没石头吗?”
“河边没,河底下全是,一码能砸死人的那种。老大都不见得能同时扛起来两块。”
申屠殇直到笑的伤口疼了才停下来,榔头在旁边看着。
“头儿,你知道你笑起来绝对特招姑娘注意。”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