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吻说道:"有本事就杀,少在那放狗屁."
屋内那两名刀客极其神秘,乔殁目光何等敏锐,他早就看出来这两人武功绝高,先前欧阳逸以蔑视之资逼自己与其结盟,甚至用这等极其羞辱的方式侮辱自己,但这些都没能阻止乔殁认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无论欧阳逸其人再如何狠辣,那两名刀客再如何强悍,此时此刻他都不敢对自己动手.
话音落後,屋内一片死寂,甚至那名惫懒汉子都屏住了呼吸,因为场内所有人都感觉到了那位将军即将处於爆发的边缘.
将军发怒当血流成河,无论是不是将军自己动的手,权势堪比烨貊君王的那位大将军如果发怒,都不是任何人可以不屑一顾的.
乔殁不屑一顾,他不等对方冷漠启口,再次用言语在欧阳逸的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我人就在这里,要杀我,可以,但是敢问大将军,你敢吗?"
你敢吗,不问会不会,只问敢不敢,乔殁将一切上层人士言语交谈时都会用的那张遮羞布无情揭开,用最简单直接的言语挑拨着欧阳逸的心.
既然欧阳逸时时刻刻不屑於自己三兄弟的年轻气盛,那麽乔殁就用言语将其逼到了失去理智的边缘,身份越高的人,当他与之相配的尊严受到侮辱之时,其怒火绝对滔天,就如现在的乔殁怒火冲天,所以他才会用这种方式逼迫着欧阳逸愤怒之下做出非理智的事情.
既然欧阳逸表达了结盟的意图,无论其方式是否暴力,这都让乔殁笃定自己在理智的欧阳逸眼中很重要,而现在无论欧阳逸怎样做,今日这场没有多少人知道的争锋,最终的胜利都属於乔殁的.
杀,欧阳逸自己就变成了他口中不屑唾弃的气盛之人,妄图成为烨貊君王甚至他日一统天下的大将军等於他自己否定了自己;不杀,乔殁那句' 你敢吗' 将会伴其一生,成为大将军无上尊严上的一个黑脚印,永远无法擦去.
等候良久,欧阳逸只是冷眼盯着乔殁没有作答,而不知是愤怒还是其他的什麽原因,乔殁身子一直有些颤抖.
颤抖的年轻人不愿意再等候下去,乔殁不是乔彤,他不会给自己的敌人留任何面子,就见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看似是坐,其实是窝在椅中的那个中年男子,冷笑说道:"既然不敢杀,先前就不要把话说那麽满.说杀不杀,我找不出来比这更傻逼的打脸方法."
"先前嚷着我不画押就杀我,到头来却不杀,你真当我年轻好骗?还是大将军以为全天下人都和你一样傻逼?"
"不敢就是不敢,挨打要承认,没那个种就不要放大话,现在看看是谁下不了台."
"大将军不用这样看着我,你见过的死人再多,你的眼神还是杀不了人,不过我给大将军一个机会,一个弥补今日羞辱的机会."
"我给大将军一夜的时间,如果大将军真那麽威仪不可辱,那麽您就不要逃,如果您本来就是打肿脸充胖子,那麽就赶紧滚蛋!"说着乔殁无视身後执刀惫懒汉子,脚步坚定走向门口.
门开,月色撒入,满身是汗的乔殁停在门口,头也不回,冷声说道:"与大将军不同,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今夜我啸虎的勇士不会来找你的麻烦,记住,您只有一夜的时间用来...逃命."
如果先前' 你敢吗' 的侮辱程度似烈夏毒日让人恨的牙痒痒,那麽此刻乔殁先是给欧阳逸一个选择,却在临去前替他做出了选择,并且用坚挺的背脊旁若无人的走了出去,这等羞辱已经不再是简单的侮辱,对於欧阳逸来说,这种侮辱只有杀父之仇才能相提并论.
高瘦英俊的年轻人离开了这处宅邸,那间屋内再没有声音传出,有的只是能将天地冻裂的寒意.
片刻之後当惫懒汉子懒散无趣的走出那间屋,看着满院的死屍,认出这些屍体是先前守卫在府邸外围的烨貊骑兵.
汉子知道这些人是欧阳逸的细作,使了手段才在今夜调到此处当值,提供了欧阳逸单独与乔殁见面的机会,而看那些还冒着血的屍体,他有些赞扬的说道:"够直接,够血腥,我喜欢."
裤子中的液体粘稠难受且让乔殁无时无刻想着先前所受到的侮辱.一处府邸,被那些侍卫奇怪的眼神看着,乔殁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命令伍畏动手杀人.
伍畏的迟疑只有一刻,但是在经历过雪藏山庄之时後,他不会再质疑乔殁的决定,在两个同伴的配合下,那些士兵死的是那样干脆,干脆到他们奇怪的眼神还没有变为震惊就惨死在地.
随意的将屍体丢到院中,乔殁安然离去,他没有说,伍畏不会问,几人紧接着回到北城的酒楼,却被告知啸虎的人已经散去.
乔殁接着回到啸虎营地,果然在申屠殇营帐中找到了他们二人,本来乔翼几人喝醉了死皮赖脸的也要跟过来凑热闹,结果被微醉的乔彤毫不客气的一人一拳打晕了事,这也是为何乔殁在入账之前惊讶发现有几个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外面的空地上.
入了帐,令乔殁更加吃惊的是乔彤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喝着酒,而申屠殇则满脸尴尬的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