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 阿德感觉有一阵凉意吹在他的背脊上, 於是他转身看看, 发现阿德拉开了浴帘,「啊 ! 你甚麽时候站在这里的 ?」「甚麽时候 ? 你已洗了快一个小时了, 我还以为你昏了在里面呢。」原来阿恒一时想得入神, 竟忘了时间了。他就这样在阿德面前裸露着全身, 但阿德已经穿回衣服。他看见阿德的视线停在自己的那话儿上, 使他开始勃起来了, 但面前的是个使他动了心的男人, 令阿恒壮起胆来, 不打算遮掩自己的身体。阿德发现自己的视线不当, 立即把眼睛转到阿恒的面上, 两人的眼神接触了。阿德好像从阿恒的眼里发现甚麽似的, 便转身回房去了。阿恒穿回衣服後也回房去, 接着两人便下楼吃饭, 但整个晚上大家都说话不多。
阿恒到达宿舍时, 他的同宿生已先到一步, 他叫阿德, 是修读心理学的新生。阿恒进门时被阿德吓呆了, 他足有190厘米高 ( 约6尺4寸 ) , 身材健硕, 肌肉结实, 肤色不太黑而极少毛发, 相貌英俊不凡, 束黑色的短直发, 面上带个含蓄的笑容, 双目炯炯有神。他的衣着虽不是名牌, 但给人的形象鲜明, 而且和他的身形配合得很好。阿恒好不容易才定过神来, 发现阿德早已伸出右手欲和自己握手, 这才立即伸出自己在颤抖的手去。啊 ! 他的手是多麽的温暖, 阿恒紧张得连手心也在冒汗, 使他不得不立即缩手。两人互相介绍了自己後, 阿德让阿恒先选床位, 阿恒选了靠窗那边的, 阿德的则是靠门那边。
一切生活所需都齐备了。阿恒获分配的是一间双人宿房, 从窗子外望是个青葱的山头, 远处还有一个水塘, 景观算是不错。房子内除了两张床、两个衣柜、两张书桌和两张椅子外, 其他的都得由自己添置。阿恒从家中带了一些必须品、一部桌上电脑和几张音乐光碟, 就搬到宿舍去了。
两人回到宿舍时, 己经是晚上7时许\了, 阿德提议先洗个澡, 然後到楼下的饭堂吃晚饭。公共浴室内有一个更衣间, 旁边的浴堂则有20个有间隔的花洒间, 间隔高度比正常人略高, 但没有门可关, 只设有一道浴帘。阿恒不好意思在别人面前裸露, 特意背着阿德, 还脱得慢条斯理的, 但阿德很快便已脱个清光, 然後徐缓地走进第二个花洒间, 浴帘被拉上後水声便哗啦哗啦的响起来。阿恒这时才敢脱下仅余的内裤, 并一个箭步走进第一个花洒间内并拉上浴帘。阿恒总是觉得有人会从隔壁的花洒间深头偷窥, 尽管隔壁的是阿德, 於是他一直把双臂搁在胸前去遮挡那并不存在的视线。他只是对浴室的开放设计很不安心, 不过若偷看的是阿德, 阿恒也会毫不遮掩让他看个够。
阿恒面对一个陌生人, 一个令自己心跳加速的男人, 显得不知所措, 他们各自坐在自己的床上, 两张床之间的地板, 就像是一条大河, 把两人分隔开来。阿恒很想再看看阿德的脸孔, 但是每次看去那个方向时, 都发觉阿德的视线停在自己的面上, 只好又把自己的视线回避过去。最後, 阿德开口打破了这个僵局 :「不如我们一起游览一下校园吧 !」路上, 两人问了对方很多问题, 但由阿德主动提出的居多, 渐渐两人便熟络了。阿德读中学时, 除了中文和英文科外, 其他科目的成绩都不太好, 但在很多活动都有不俗的表现, 是足球、乒乓球和游泳校队的队长, 难怪体魄这麽强健。另外, 他精於绘画、书法和小提琴演奏, 又曾担任学生长维持校内纪律, 堪称得上是动、静皆能。
当晚, 阿恒约十时便睡了。他不知那里来的胆子, 竟在阿德面前脱去上身的衣服, 只穿着一条浅蓝色的短裤和一条紧身的内裤。他背向着阿德, 很快便呼呼入睡了。翌日早上, 阿恒发觉身上盖\了一张被子, 他记得昨晚并没有盖\被, 而且他睡觉时会踼被子, 现在那张被子好好的盖\在他身上, 一定是别人替他盖\的, 这人肯定就是阿德了, 但他是甚麽时候替自己盖\被的呢 ? 阿德这时不在房中, 他做早操去了。阿恒刷过牙、洗过脸後, 阿德已经回来了。「早晨, 昨晚睡得好吗 ?」「早晨, 昨晚不太好睡啊, 因为有点冷, 我习惯不穿上衣睡觉, 但从没有像昨晚般冷的。」其实阿恒那晚根本不觉得冷, 只是这样说来试探阿德罢了。「今晚不要开空调了, 我怕你冷坏。」「不开空调你会热嘛, 我适应得来的。
阿恒的内心对自己没有甚麽专长觉得有点惭愧\时, 阿德的右手就在阿恒的右肩上轻拍了几下 :「每个人都有其专长, 你只是未发掘到你自己的吧, 无需怪责自己。」阿恒对他能看透别人的心很惊讶, 原来阿德读中三时, 已经发现自己能猜中别人的内心想法, 并对这样特别技能渐生兴趣, 於是入读大学时也选修心理学, 希望经训练後能正确运用。「我内心想甚麽你都知道, 岂非连我的秘密也给你知道 ?」「不是甚麽时候都能够用的, 那必须是在我和别人的眼神接触时才有效。」阿恒这才安心下来, 因为他害怕给阿德知道自己是同性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