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轩现在心里面是一点主意都没有。虽然对自己的无能有些失望,但也不得不将宋子阳当主心骨。看到宋子阳眸子里的坚毅与果决,他突然发现这个少年变得陌生起了。
“哥,别这样,现在天色还早,我们得尽快过江。”宋子阳见他耍赖,急忙上前想将他拉起来,谁知刚抓住慕容轩的手就被慕容轩一个使劲将他拉进怀里。健壮结实的胸膛承载着他的重量,男人那灼热的气息已将他笼罩其中。
“船呢?怎麽看不到一条渡船。”宋子阳失望道。
夜幕不知不觉中降临下来,把一切都笼罩在夜色之中。
“不见!让那贱人老实待着。”石虎不耐烦地道。对於那个大燕皇后,他是一点都提不起兴趣。
“那麽远?我现在走不动了。”慕容轩说着,就往地上一躺一动也不想动。
在所有人没有察觉的时候,赵国大军连夜秘密开拔了。石虎只留下周扬率领的一万人马驻守在已是支离破碎的大燕国境内。
“明白!”慕容轩不是蠢人,相反他其实很是睿智,只不过没有生存经验的他在此刻没有主意而已。他们以後将混迹於市井平民之中,如果自己还自称“寡人”,被别人听去那还了得。
“哥,我们快走吧!”宋子阳主动牵住慕容轩的手,拉着他朝远处走去。
“什麽?”石虎顿时楞在当场,他没想到父皇竟这麽快就去了。他的一切布局都还没有完成,这让他如何掌控局势。自己的两个兄长也不是吃素的,也许他们现在已经在清算自己的党羽了。这样一想,也顾不得其他了,尽快赶回去才是当务之急。相信自己带领大军回去,也能让那些宵小之辈有所忌惮。
“是!”侍卫躬身离开,心里也猜不透自己这个一贯雷厉风行的大帅,不知为何竟然忧心忡忡,几天都没好好吃顿饭、好好睡个觉。
宋子阳见他这样,也很无奈。这麽一个大男人,身强体壮,只是这点苦都吃不了。也不看看自己这瘦弱的身体还不是在勉力支持吗!谁不累呀?宋子阳早就想好好地睡上个几天了。但现在不咬紧牙关又怎麽能行?他放眼四望,看到在前方不远处依稀可见的一群屋舍,估计是一个渔村,否则也不会临江而建了。
又过了两天,他们来到燕水之畔,看着茫茫无际宽阔的江面,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无措。
他们本打算横渡燕水,到河对岸去。到了那边想必赵军的势力不会那麽强,因为燕水历来都是天然的屏障,料想那赵国士兵还没有能力把控住整个大燕国。
“是!”那侍卫领命离去。
“子阳,我想你了。你,你好了吗?”慕容轩的大手已抚在宋子阳的臀瓣上,火热的温度几乎要把皮肤融化掉。
“大帅,夫人闹着要见你。你看……”侍卫恭敬地在一旁道。
慕容轩这一路,不是没有想过那事。但,一是他们居无定所,没有合适的时机;二是每天接连赶路,让他的精神有些倦怠;三是每当他碰触到宋子阳的身体,就会想到那巨大的黑洞,让他心里很是别扭。一想到那个
石虎在宫殿的大理石地板上来回踱着步。三天了,尽管他派出无数探子和军队,还是没有得到让他愉快的消息。三天下来,他变得很是憔悴,眼眶周围也镀上了一抹乌青。
躲避了三天的搜捕,宋子阳一刻也不敢松劲。他现在的容貌已经做了较大的改变,原本白皙的肌肤让他用煤烟涂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几乎变了一个人。而慕容轩也留出了胡须,看着一下子老了好几岁,衣服皱巴巴地穿在身上,神情也很是萎靡,也看起来像一个邋遢的莽汉。他们混迹在逃亡的人流中,一点都看不出曾经的风光。
“那边有个渔村,肯定有船。我们去找老乡租条船就可以过江了。”宋子阳有些欣喜地道。
“那怎麽办?”慕容轩有气无力地问道。连日来的奔波劳顿,让他失去了往日的豪气。心如死灰的他能勉力跟着宋子阳来到这里已是相当不容易了。
但对宋子阳和慕容轩的搜捕仍未停止。这是石虎的死命令,尽管周扬等人不太了解其用意,也只能不折不扣的执行。
石虎无奈地叹了口气,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呢喃道:“等着我,我会找到你的。”
“行!不过陛下,以後我们得换个称呼。我叫你哥,你叫我兄弟、子阳都行。可千万别自称寡人,叫我爱妃什麽的了。”
“哪有船?在哪?在哪?”慕容轩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喘息着。
“传令众将士,即可准备出发。”石虎传令道,心里的一抹不舍也只能暂且放下。
这个侍卫刚下去,突见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奔跑进来,还没站定就高声说道:“不好了,皇帝陛下驾崩了,太师让大帅尽快赶回,主持大局。”
“找船。我们一定要过江。只有到了那边我们才能活下去。”宋子阳坚定地道。他知道现在他的任何退缩都会让慕容轩失去最後的斗志。看着赵军士兵连日来的搜索,看着这一片土地都被笼罩在赵军铁蹄之下,他完全可以确定这是他们必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