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银铃儿边晃荡,笑声伴着铃儿声,一声更比一声脆。唔……确有无以言说的风情。
“卫兄,她们为何背上背着背篓?”柳三郎好奇问道。
卫放想了会:“我坐船坐得糊涂了, 今日是初一,栖州城逢初一、十五有大市集,她们是来栖州城趟大集的,背篓里装卖的,装买的。”
“哦,原来如此。”柳三郎怜惜心起,一戳自己的小厮,“你去问问,不拘她们卖什么,买些回来。”
卫放讶异,挠挠头:“柳兄,你买这些五仙是要酿酒?”
“五仙?”
温绍兰眺望远处填湖的伇俘,这一担担泥,一铲铲锹,能辟出一片新天地啊,他心中对栖州极为满意,心情更是大好,笑着道:“五仙便是五毒,这些蛮女应是阿夷族的,篓中装得的应是些蛇脱、蛇胆、干蟾、干蜈蚣等物。”
柳三郎一把揪回小厮,打个哈哈:“这这……这便算了。”
话音刚落,那群阿夷女子打道边而过,领头的女子背篓里探出一个长虫的脑袋,黑豆小眼,分叉细舌,嘶嘶有声。
柳三郎一惊之下,险险栽进水里。
风七见他狼狈,拍手为乐,在那笑得前仰后合的,活该此等色胚受此惊吓。他笑得痛快,恍惚就见码头一侧湖岸边,戳着几根竹竿,顶端挑着什么事物,时不时地有老鸹飞过去停在上面,啄几口,再理理羽毛。
风七郎眼神不大好,站得有些远,竹竿顶上挑着的事物又黑漆漆的,看不大真切,问卫放:“卫大,水边这是何物?”
卫放看一眼,语带得意,笑道:“哦,这是人头啊,水匪的人头,挑在岸边震慎水贼。”又叹口气,“这些个挑的时日久了,rou都烂光了,只剩个黑黢黢的头骨,已不大新鲜。”
风七肚子里翻江倒海,扑在船边就要吐,奈何没进什么吃食,呕了半天只呕出几口清水。
卫放摸摸鼻子,然后取笑:“风七,你未免胆子太小了些,不过一些死人头,有甚好怕的。你哥哥我,都擒过贼首。”
风七怒道:“放屁,你手是无有二两力气,别说擒贼,连只虫儿都抓不到。”
另有一纨绔是个好枪棒,见荒野间有道士走动,问:“卫兄,这栖州怎许多道士,还背着剑。”
卫放道:“栖州泥潭里生得好些恶鼍,常伤人性命,这些牛……道长好逞强斗,不对,好助人为乐,去野地除恶鼍。”
纨绔不由赞道:“道家果然急人所急,最是侠肝义胆。”
卫放道:“不尽然,不尽然,鼍全身是宝哩,rou可吃,皮子坚韧,骨能入药,能换得好些银两。”
纨绔置之不理,仍将道长们夸了又夸,眼见卫放还要反驳,一个眼刀飞过去,然后喜滋滋道:“几时上门去求些符啊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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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纨绔纷纷自怜上当受骗,一船的贫家学子也是忐忑不安。栖州城实在是看着穷苦,真有名师在城里传道授业,有胆小的已经自悔不已,天下焉有掉馅饼的好事?是自己一时贪心着了道,怕要陷在远地不得归故乡。另有胆大的却道:“卫郎君出身卫侯府总是不假,同行而来的杨君等亦不是冒名之人,且有一干高门子弟,怎会是将我们诓骗而来害我们性命?”
那个胆小的颤声道:“许是另有所图。”
书生哈哈一笑,拍拍两袖,道:“你我等我身无长物,随身不过几身旧衣裳,一沓纸,一支笔,一块墨,又有何可图?”
此话有理,一船学子渐渐放下心来,又担忧:“不知这半知书院究竟是个怎样的所在。”
有消息略略灵通的,道:“这栖州多水贼,多悍民,怕是居之不易。”唉,但来这里读书不用交束修,还能赚些银子回去,于他们实在是难得。
那个胆大的书生笑道:“怕得什么,我看来时,卫郎君未曾请得多少护卫,可见如今栖州的江水上出入无忧。况且,有青丘生在书院为师,便当得你我涉足千里来此求学。不瞒各位兄台,我家中勉强支应得束修节礼纸墨,可家中却无有一卷藏书,经史典籍,名家释解一册难求。听闻半知书院藏书颇多,还有俞老先生的珍藏。”
此话一出,一船学子都静下心来。道:“纵使外头多盗贼,你我只在书院里闭门不出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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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惴惴不安,杨略、李散等人天高野阔,赞叹不已,有诗意大发,有恨不得泼墨一幅的,杨略携着妻妾,吩咐道:“也不知在这书院的古卷,能否随意翻阅。”
杨妻道:“不是说贵客与书院先生都可翻阅?”
杨妾笑问:“夫君当不当得贵客?”
杨略一捊袖子,道:“他们赚我们来,就是当教书匠,哼,打量我不知吗?”
杨妻与杨妾还真不知晓:“那……那……岂不是要长住?”
杨略叹气:“果是妇人家,禁不得事,这教书先生嘛,一月也教得,两月也教得,半年可使,几载可为,端看半知书院如何行事。我杨略可是好请的。”
杨妻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