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已经通过某种法子,进入到了内门。”
许江白在太初宗呆了二十年的时间,足够他了解内门的阵法和布局了,而且,据说他也已经踏入灵境,想要进入到内门,并不难。
“没有拿到想要的东西,我想他应该不会离开。”
何止是如此?秦山猜测,他不仅想要《君子意》,更想偷取宗主的天命盘。
可惜,少年人还是太稚嫩了。
太初宗所有门人的天命盘,放在玄门内的,都是仿制品,真正的,都藏在大殿地底的阵法中,进入的方法,只有宗主和莫长老知道,连他都不清楚。
月离江也没再多问,说道:“回去吧。”
秦山连忙跟上。
他只猜对了一半。许江白在太初宗内门转悠三天了,确实是为了寻找某一样东西。但不是命盘。对许氏一族来说,命盘并不是必须的东西,他没必要浪费时间去偷取这个,还容易打草惊蛇。
他要找的,是君初云的随身之物。
月离江的洞府,是他最后的机会。不到最后一刻,他不能冒险,所以,许江白只能在主殿这边来碰运气。当初刚来到太初宗的时候,君初云在这里住了好几天的时间,应当会留下一些痕迹。
但是三天过去了,依旧没什么发现。
许江白隐身在角落里,努力回想着那几天君初云的行踪。不期然地,就想到了初次见面时候的情景。
那时,他刚得知自己父兄死亡的真相,整个人都死气沉沉,躲在一个小镇上,像个乞丐似的,想忘记这一切的烦恼。
那天他喝醉了酒,被酒家赶了出来。
许江白也丝毫不在意,找了个角落,蜷缩在那里,想要在阳光下好好睡一觉,让这难得的醉生梦死的时光,将所有的仇怨,都暂时深埋。
君初云就是在这时候出现的,她怀里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小婴儿,时不时低下头去,去应和孩子伸出来的小手,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太久没有见过这样的笑容,许江白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仿佛在她的笑靥之中,那些仇恨,也会变得淡去。
君初云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转头看过来,愣了一下。
许江白的大脑,被浓烈的酒气侵蚀,那一瞬间,愣是没反应过来,就这么直直地盯着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此漂亮又温柔的女人,一定活的很幸福。
君初云那时候想了什么他无从得知,但对方很显然并没有对他这个满身脏污的乞丐,流露出嫌弃之类的神情,甚至在两人视线相交的时候,对着他微微点头示意,笑了一下,抱着孩子转身就走了。
那个笑容,一直停驻在许江白的脑海里,念念不忘。
后来,他在三叔的劝说下,压下心里的各种想法,做回了一个合格的许氏家主。但他始终没有忘记那惊鸿一瞥。
然而,再次相见,却已经物是人非。他不再是那个脏污的乞丐,她却成了月离江的妻子。
突然传来的脚步声,让许江白回过神来。
是剑门的弟子。两个人应当是刚从外面回来,通过诸多时日的历练,都已经顺利进阶,语气听上去,就很兴奋。
“我打算下午就去正殿,你呢?”
“这么着急?我还打算等两天呢。”
“你不想去吗?”
“想啊。但是我怕急急忙忙去,参悟不到什么。”
先开口的弟子果然就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说的也对。这么多师兄弟都见过《君子意》了,却只有唐师兄一人,参悟到了一知半解。”
“所以啊,我想着,先去找温师姐切磋一下,对自己的剑术有个直观的了解之后,再去。”
“那就这样吧,到时候咱们一起。”
“好。”两人商定,又继续兴高采烈地往演武广场走了过去。
许江白刹那间明白是什么事情了——太初宗所有的内门弟子,到了武境九阶之后,不管能不能顺利进入到灵境,都能够一观《君子意》,至于能够体悟到多少,全看个人运气了。
月离江从来就不是小气的人,他也甚少藏私。不论是功法还是武器,基本都是无偿赠与门内,让适合的弟子去使用。
许江白一直低调,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和修为,卡在武境八阶,免得进入神魔之间后,就暴露了。
但也因此,一直没能观摩到《君子意》。
他倒是问过一些师兄弟们,但每个人的领悟均不一样,说法也是千奇百怪,而且听上去,就像是完全不同的功法一样。
许江白讲这些都一一记录下来,拿回宗门里面去,找了全门派的长老进行研究分析,也没得出个所以然。他便对这不功法更加执着了。
若是能够拿到《君子意》,说不定,他现在的困境,就可以突破了。
许江白对自己的修为很有笔数,别说唐尧方逸之他们了,就连武境九阶的温岚,他都未必是对手。
强行借来的,始终不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