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二连三的拨打连丛的电话,但提示已经被注销,直到第N天,他拨通了那个号码。
阮家贝的心咯噔一下提了起来。
一个女生懒懒道,喂?
听清来龙去脉后她道,哦……我也不知道,我新买这个号不久。
阮家贝失魂落魄地挂了电话。
他去一中询问连丛的情况,得知对方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来过学校了。
和他说话的女生歪着头,同样疑惑道:“很奇怪啊,之前他是说过要去国外念书,但还会经常来学校。但最近给他发消息聚餐也不回了,按理说现在科技那么发达了,出国了也不至于杳无音信吧。你说对吧?”
本来她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眼前的这个男孩子突然脸色煞白,把她都给吓着了,紧张道:“喂…你怎么了……”
他连续地失眠,眼眶都深深凹陷。青蓝色的血管密布在他苍白纤细的脖子上,他咽了口水。看着那对逼真的人齿项链,心底是无止境的坠落。
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地逼问他:我是不是杀人了。
他摇了摇头,痛苦地把脑袋埋在臂弯里。
他不是没去见过山炻,但从那天起,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山炻对他视若无睹。
即使被千夫所指,群嘲,推搡,践踏,说再难听的话,他也忍了。可山炻依旧把他当做空气,毫无芥蒂地和旁边的人谈笑风生。
等山炻走远后,身边的黄毛忍不住跟他说:“你想问那个男生的事?别费劲了”
阮家贝怔了一下,刚想匆忙追问,他已经跑远了。
印象最清楚的那天,山炻终于瞧了他一眼,他停在他面前,笑地春风拂面,他是那样的轻松,好像什么罪名也没背负,他们之间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那你给我读首诗吧。”
他的嗓音低沉而平静,可以说近乎温柔,这让他有些讶异。阮家贝缓慢地抬头看他,山炻琥珀色的眼睛看不出一丝Yin鸷,像是耐心地等待他回复。阮家贝咬咬牙,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一本熟悉的书被扔到他面前。
“当着他们的面,读吧。”
那扉页的字,温柔的笔触似乎还近在咫尺,却已物是人非,阮家贝的嘴唇颤抖:
我爱你
如果我给你寄一本书
我不会寄我的诗歌
我会寄你一本关于植物的书
告诉你稻子和稗子的区别
告诉你稗子那提心吊胆的春天
……
山炻的鞋还停在眼前,他持久地缄默不语,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压得他窒息。
“无聊。”
山炻的声音干脆,从他身边走过,衣角擦过他的,毫不拖泥带水。空气又流通了,刚刚一瞬间仿佛只是一个幻觉。人来人往,没有人在意他的世界已经兵荒马乱。
那页纸被无情地经过、踩踏,一个又一个肮脏的脚印留在了洁白的纸上,慢慢地,纸张已经看不出原有的颜色,它蜷缩着,皱巴巴的,那褶皱重叠的声音像rou体的抨击一样让他振聋发聩。
阮家贝跪在地上,泪如雨下。
我这个……不祥的Yin阳人。
阮家贝把工作辞掉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变得没有理想,不,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有理想的人,所做的事情也只是按部就班和一点点对幸福卑微的企盼而已。他在家里不吃不喝,然后深夜饿到受不了的时候吃便宜的垃圾食品,暴饮暴食,这种一瞬间被满足的感觉让他感到舒爽,就跟高chao一样,让他感觉活着。
昨天的模拟考,面对着长长的一份作文,阮家贝脑子一片空白,直到最后他也组织不出一句语言——他交了白卷。
教导主任气得吐血,骂人的声音锣鼓喧天:“.…..马上就要高考了,我看你是不是太自大了点?还是说你根本就不要你的前途了!”
“你知不知道,像你这样的人,这辈子只有在‘高考’这件事上是绝对公平的?不然你出去,拿什么跟人家比!”
阮家贝低着头一声不吭,却早已神游天外。
好奇怪,原本他所珍视的一切好像都不重要了。
他这幅样子让教导主任更加可气,骂他简直像被下了降头一样魂不附体。
那段时间他过得浑浑噩噩,灰暗无光,只觉得认识这么一个人,这辈子都毁了。他也恨自己,为什么要激山炻说出那样的话,还白白殃及无辜的人。
与此同时关于山炻的风言风语也越来越多,最后闹得沸沸扬扬,其实也就是一些桃色小绯闻,说山炻把了新的妹子,劈腿了裴姝曼,后者联合一帮小姐妹把那新上位的女生脸都快抓烂了。
结果人家山炻对此毫无反应,二话没说又换了一个,简直像对待快消品一样反应迅速。
山炻在被无数女生们大骂渣男的同时收获了一群男性同胞的羡慕,感觉他是活色生香种马文里的男主,值得景仰,值得景仰。
而他跟山炻的“那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