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他不是那种说疯就疯的人!”李高登抬头激动地说,同时双手抓上了萧邺辰的两册胳膊,“邺辰,我了解他!他是那种绝不会认输的人,就算到了绝境也不放弃,不管多么狼狈,只要有一丝希望,他就能反击扭转局面!一定是做了什么手脚!”
“你先冷静。”
萧邺辰飞快地从包里拿出一份病历,交了他的手上,“上面一开始也怀疑是装病逃脱法律制裁,让陆军医院所有专家都检查了一遍,他们的结论都是李高琪患上了Jing神分裂症,就算一两个专家被人收买,怎么可能所有人都被买通?你看,所有人都签字了。”
那份所有专家给出的病历承诺书,李高登看都没看,就把病历丢到了一边。
一旁东野赐坐在病床上,默默注视着两人,没有做声。
紧接着萧邺辰又从包里拿出另一份和一本书差不多厚的病历,从外面看,这份病历中纸张大小和颜色有几份不一样,仔细一看是由订书针订成的许多本不同病历。
“小高,还有这个。”萧邺辰将病历本交给他,“这是高夫人前几日交给搜查组的,记录了李高琪这十几年来的治疗情况,事实上他从第一次被绑架开始,早就患上了Jing神分裂症,ed症也是受到Jing神因素影响,一直都在秘密治疗,铁游是这次怎么虐待他的,你也看到了,一下子加重病情也不是不可能。”
李高登翻看起了病历本,如萧邺辰所说,记录从十几年前开始,纸张泛黄,记录了Jing神分裂症的病情,李高登又快速翻了几页,发现了自己初中不小心见过的勃起障碍治疗记录,只是他仅仅记住了最抓人眼球的事,忘记了后面一行潦草的字:“由Jing神压力引起。”
“小高,真的假的都无所谓。”一直保持沉默的东野赐说道,“你不要在这件事陷入太深了。”
“我不信,我要去看看,我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装的。”
在无比翔实的治疗本前,李高登依然不相信李高琪疯了,坚持要去见见李高琪。萧邺辰刚带他走出医院,两人便看到高夫人等在了医院门口,随萧邺辰而来的两个武警穿着便衣站在一旁,谨慎地观察着四周。
今日高夫人披散的长发像海藻一般蓬松,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Jing神气,她穿着一件淡烟灰色绒大衣,左胸前别了一枚鲜艳的康乃馨红色玛瑙胸针,虽然在她素日昂贵的宝石面前黯然失色,但李高登知道她经常会佩戴,是因为那胸针是李高琪第一次领工资买给妈妈的。
外面天气不错,那支红色的康乃馨花瓣反射着细细的太阳光,在李高登眼中却无比刺眼,他抱怨似的说道:“我哥他肯定耍什么花招了,妈你知道吧!”
高夫人和他的目光对视,眼睛一眨不眨,“是真的,你哥一早就患上了很严重的Jing神病。”
她还是选择站在哥哥那一边,李高登立马动了气,继续质问道:“说到底,妈是站在哥那边的!那天妈究竟带着账本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东野先生会中枪?”
高夫人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过目光对着萧邺辰微微一笑,声音也和笑容一样苦涩,“邺辰,我需要的东西拿来了吗?”
萧邺辰神色未变,“回家说。”
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李高登百思不得其解,看上去妈妈是把那些足够定罪的账本交给了萧邺辰,好像是交换了什么东西,尽管不知道是什么,但李高登能肯定,一定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一路上萧邺辰也一言不发,直到回到家,三人分别坐在沙发上,跟随的便衣交给萧邺辰一个银色密码箱,萧邺辰这才拿出了高夫人需要的东西,他先是输入密码,接着核对指纹,整个过程显得万分严肃,她的神情无比凝重,李高登看着那个箱子缓缓被打开,不禁屏住了呼吸。
箱子被完全打开,里面只有一张纸。李高登却愣住了,眼前是一份由国家主席签署的特赦令,他人生第一次见到特赦令,内心颤抖着,又是仔仔细细读了好几分钟,这才明白上面特赦了他们家庭的所有人,最重要的是因万洲所带来的一切刑事责任不再追究,尽管只是一张薄薄的纸,但对于他们家来说,无疑是一份尚方宝剑般的护身符。
“谢谢,你做事我一向放心。”高夫人对萧邺辰略微僵硬地笑了笑,明显松了口气,“我们一家人的命,都在这一张纸上,以后就不必担心了。”
萧邺辰朝她微微点头示意交接完成,然后说:“总理临时组织开了会议,答应了高女士的请求,给您一张秘密特赦令,现在是您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高登早已惊讶得浑身战栗,恨不得立马抓起高夫人或者萧邺辰问个底朝天。
“我说过,这不仅是为了你哥,更是为了你。”
说着,高夫人搓了一会手,伸出手摸上了李高登的额头,他感到额头上一片冰凉。
她接着柔声细语地告诉他:“赵先生不会放过我们,所以我走一步先手,没时间和你解释对不起。你哥的事我也知道,他是罪有应得,作为母亲,我只希望保他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