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寒光一闪,刺穿了李高登的西装和衬衫,直直扎进了腹部,李高登霎时吸了一口凉气。
不光李高登,连李高琪都没想到他疯成了这样,林轲想捅第二刀,还没等他抽出刀,就被几个保镖拉开按在了地上。
“他死了,哥是不是就能回来了,嘻嘻……为什么呀,哥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林轲被保镖抓住,看到李高登满身狼藉的模样,反而在狂笑。
伴随着身体的剧痛,李高登几乎站立不稳,疼得眼泪夺眶而出,他支撑不住往后倒去,靠在了李高琪的胸口上。在铁锈般的血腥中,李高登感到腹部流淌出一片shi热,当他下意识想去捂住伤口时,李高琪已先按住了他的伤口。
尽管李高登疼得快要失去知觉,眼前朦胧着飞出了一条条黑线,但在这片泪水中,依然看到李高琪向来冷若冰霜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紧张,甚至失去了平日的冷静,当即对保镖大吼大叫:“救护车!快叫!”
他似乎有些在意,那个人也很像自己……李高登头脑混乱,却依旧快速转动着。身体因为剧痛而剧烈颤抖起来,李高登拽住了他的衣袖,同时断断续续地说:“哥,我好疼……是不是要死了?”
李高琪扶着李高登半跪在地上,“再坚持一会,对不起。”
“我死了,哥你要照顾好妈妈,还有自己……”李高登倒吸了一口冷气,闭上眼睛,无力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可我害怕……怕死……”
“胡说!深呼吸,别乱动!”
与此同时,东野赐凑了过来,拿出手帕擦了擦李高登额头的汗珠,手帕顿时shi了一半,他看着李高登的伤口,尽管被李高琪压着,血依然透过他的指缝涌出,似乎是刺中了动脉。
东野赐焦急地说道:“别等了,失血太多,现在早高峰,救护车被堵在路上耽误时间,你开车过去交通管制开个道,让医院那边提前准备。”
说着,东野赐从口袋拿出一条帕子,眼神示意李高琪松开手换他按着,李高琪盯着他的眼睛,没过几秒松开了手,算是同意了他的建议。
迷迷糊糊中,李高登感到自己被抬上了车,他躺在被调成小床的轿车坐垫上,在失去知觉前,最后的印象是身侧东野赐按着他的伤口,另一边李高琪在打电话,车窗外金融中心的街道,许多汽车排成了长队,很多脑袋从里面钻出,而他们的车却畅通无阻,一栋栋高楼大厦走马灯似的飞过去。
“我们给别人造成麻烦了吧。”李高登虚弱地说。
李高琪放下电话,摸着他满脑袋的乱发,安慰道:“别想那么多,快休息吧。”
复旦附属医院是全市最好的医院之一,唐棠作为实习医生现在正跟着主任见习,刚查房出来在一楼等电梯时,撞上医生和护士们推着急救手术台,除此之外,周围还跟着一群外面的人,唐棠最先注意到的是两个人,其中一个男人长发披肩,好像奇特的行为艺术家;另一个戴着银色边框眼镜的男人,穿着整齐合身的黑色西装,和金融中心上班的银行家很像,透露所谓的Jing英气质。两人满身都是血,那个戴眼镜的男人似乎在哪里见过,唐棠感到有些不舒服。
唐棠的目光又转向手术台,上面的人,无比眼熟,唐棠当即认出了他。唐棠怎么能忘记呢?在某个周末的早上,他被一群农民工送来,不光被折磨得伤痕累累,更是因为肛肠破裂快要失血过多死亡。
本该让开时,唐棠忽然愣住了挪不开步子,堵在了电梯门口。同行的主任一把拉开他,等他们走后,主任又将他拉到角落里说道:“那是万洲集团的董事会主席,咱们医院改制,投了不少钱,这医院有一大半都是人家李总的,别傻不拉叽地站在那。”
主任见唐棠脸色突然变得灰白,关心地问:“怎么了,你也别想多,下次注意就好。”
唐棠向主任摇了摇头,只说是自己是忽然头晕不舒服,主任便让他上午去休息。
大冬天的冷风刮得紧,唐棠却出了一身汗,连坐在工位上时,秋裤里的两腿止不住发抖,他实在受不了了,干脆走出办公室,在医院门口长椅的冷风中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另一个意料外的不速之客出现在他面前,看着环卫工人橙色马甲上一张黝黑的脸,他更惊讶了,立马小声喊道:“铁……铁哥……”
此时他更是方寸大乱,做贼似的往两边看了看,生怕有人发现铁游和自己说话。
铁游却大大咧咧,吹了声口哨,清脆的声音从他嘴里扬起,“高材生,在这上班呢!不是要出去念书吗?”
“不是,只是学校安排的见习。”唐棠解释道,他心里也有许多疑问,还没等他开口问,铁游先开了口。
“这么有缘,给我捡点感冒发烧的药,我屋里有一老头发烧,天天瞎叫嚷吵得人睡不着,今天给他热牛nai喝才安静些。”
“不行,生病就该来医院看,而我虽然学的是全科但就是半桶水,他是老人,不能瞎吃药。”
“就一下岗老头,一没钱二没社保的,别人吃什么就给他开什么。”铁游顿了顿,眯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