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一晃而过,温彧眼瞧着温绾绾同自己渐渐有了罅隙,明面上虽与往常别无二致,然他与温绾绾亲密时,总能觉察到她的一丝抗拒。
她虽掩饰的极好,可二人相互扶持了数年,温彧于她的一举一动可谓是了然于心。他强压下心中的燥郁,特意寻了个时间换回了皇帝身份,将人召请进了宫。
温绾绾时隔三日再次进宫,心境已然不同,她踏过长乐殿门槛的那一瞬间,就被人拥在了怀里。
绾绾。抱着她的温彧,下颌抵着她的肩膀,阖眸轻嗅她身上的清香。仿佛只有这般才能让他真切的知晓,他拥在怀里的是自个儿看作眼珠子的温绾绾。
温绾绾倏地松缓了僵直的脊背,似是毫无芥蒂的,全身心依赖在温彧怀里,她娇声唤了句:阿兄。双手回抱住温彧,如年幼时的亲昵。
温彧压低了嗓音,透着些许疲惫,双手揽紧了温绾绾娇软的身子:乖绾绾,容为兄抱一会。
温绾绾轻应了一声。
似是过了许久。
温彧低笑着,伸出五指自她青丝间探过。他的鼻息烫在温绾绾的颈间,惹得她呼吸都错乱了几分。
绾绾,为兄是不是待你极好,日后你是不是也会舍了为兄一人?温彧以额抵着她的额头,温热的大掌拢着她的脸颊,指腹轻蹭着她娇嫩的肌肤,低声道。
温绾绾不解,偏了偏头,一弯月眉微蹙着,长睫颤了颤,双手更是抱拢了温彧:阿兄何出此言?
温彧爱极她这般娇娇地模样,曲起指骨在她小巧的鼻梁上剐蹭了几下,又将垂落在她耳边的碎发勾至她耳后。
午时三刻已过。温彧贴在温绾绾耳侧:我的老师想必已经人头落地了。
温彧漫不经心地嗤笑了一声,语气好似是在同温绾绾说今日可曾用了什么膳那般自然。
温绾绾闻言一怔,还不待她追问出声,殿外倏地传来一串脚步声,那人轻扣了殿门,低唤了声:陛下。
温彧松开温绾绾,召人进了殿:何事?
陛下,午时三刻已过。罪人的尸首奴已派人收敛葬在了青山脚下,墓碑也照陛下的吩咐放了块无字碑。
嗯,退下吧。
直至内侍离了殿一丈远,都听不清脚步声了,温绾绾还未回过神。
温彧见状,唇角轻勾,拦腰抱起呆愣的温绾绾,将她抱坐在自己双膝上,大掌扣着她的一抹纤腰,朝她耳廓吹气:绾绾可是觉得为兄做得不对?
温绾绾自耳垂蹿起一阵热气,席上她白皙的肌肤,她醒过神,不大自然地挣了挣身子,双手无依靠的攀着温彧的脖颈:不,他罪该万死。阿兄对他仁至义尽,还着人收敛了他的尸骨,也算是全了师徒情谊。
嗯,绾绾不想让为兄抱着吗?温彧掐着她的腰,更为贴近自己。
温绾绾红白着一张小脸,贝齿咬了咬唇,小声道:阿兄,你现下这般抱着我,似乎不大妥。我已嫁为人妇,并非幼时的年纪,同阿兄这般,有违礼数。
我的绾绾这便要舍了为兄了吗?温彧敛眸,装作伤神的样子,指尖勾缠着温绾绾垂下的青丝。
温绾绾瞧不到他的神色,喉间的话淌了好几次,还是咽了下去,将小脑袋靠在他肩上安抚他:并非如此,我同阿兄相依为命数年。我们之间的情谊,旁人自然是比不得的。阿兄莫要伤心,这世上还有我这么一个亲人陪着你。
嗯,绾绾晓得我为何起了一个单字彧吗?温彧应了一声,而后似乎是随手扯了个不大相关的问题。
温绾绾心下虽起疑,然而还是依着温彧的话,问了一遍:我不知,为何?
母后为我取名彧,是希望我能改一改外祖家男儿不爱舞文弄墨的风气。年幼时她常常抱着我,一篇又一篇的抽背我文章,查验我功课。训导我说,万不可像舅父外祖父一样,粗人一个,连个文章都做不出来,只会打仗练兵。
温彧渐渐陷入了回忆里,眼前好似闪过了幼年母后训诫他的场景,冷着脸让他伸出手,戒尺一次一次狠心落下,直将他的手掌都打肿得浑似个馒头。
母后虽然是个武将的女儿,可她从小长在燕京,琴棋书画女红刺绣自小就习得好。她说是外祖母生怕她长大了嫁不出去,所以一切都照着燕京闺秀的规矩处处教导她。
可饶是如此,先皇也不宠她,总说她是武将的女儿,没有旁得妃子温柔小意,她很是郁郁寡欢了一阵子。之后不久就有了我,母后似是想开了,她将所有的Jing力全然倾注到我身上。即为母又为父。
后来有次宫宴,我被迫失足落水,身子将养了好一段时间都不大好。母后无法,只得向外祖家求助。她在宫里一向不争不抢,从不动用外祖留下的势力,只那一次为了我而破例。
这些事温绾绾一直都不知道,她原以为深宫里,只她和她的母妃活得最为艰难。温绾绾听着温彧的回忆,一时有些感同其受。
若不是她身为女儿身,想必早就在宫中殒命了。而温彧作为中宫所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