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仙界回来,竹歌失魂落魄的走在林间,大雨落得十分合他此刻心境。
果然是被抛弃了。
他有些晃神,眼角滑落的不知道是泪是雨。
好苦好苦好苦好疼好疼好疼···
像吃了一大口黄连,像是将心脏揉碎。
竹歌漫无目的的走了许久,直到他有些累了,在一片刺骨的冰冷中背靠大树坐了下去,他实在好冷好累,竹歌抱着腿,将脸颊贴在膝盖上。
“霜桦···”
为什么不要他了?
雨越来越大,像是永无止境要将他淹没一般,竹歌浑身shi透,眼神空洞,不可置信的低声喃喃,“我做错了什么吗···”
“为什么···?”
自然不会有人回应他。
竹歌闭上眼,连吐息都是微弱的。
过了很久很久,那瓢泼大雨像是终于停了,只有噼里啪啦落在伞面的声音。
竹歌愣了下,缓缓抬头,视线从来人黑色的衣摆往上,入目是一张陌生俊逸的脸。
“谁··?”
男人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手中持一把黑伞,整个伞都挡在竹歌头顶,自己却暴露了半个身体,被雨水一点点浸shi。
竹歌歪了下头,惨白的小脸露出不解的表情,“别给我打伞了,我已经打shi了···”
“可是继续淋雨会冷。”
“我现在就很冷。”竹歌的声音很轻,“你淋雨就不冷吗?”
男人轻轻哼了一声,然后说,“那么要和我一起走吗?我知道哪里可以躲雨。”
竹歌看着他,额发落下的水珠不断落入他的眼睛里,他睫毛颤抖,没有说话。
男人便对着他伸出手,他手掌宽厚,看着很温暖,竹歌张了张嘴,眼神迷茫,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看你可怜不行吗?”
竹歌还是没有伸手,有些冷淡的说,“那么多可怜的人,你要全部带走吗?”
男人就耸肩,无奈的看着竹歌,口吻理所当然,“当然不会。”
他弯下腰,嘴角勾出一抹笑,后脑的马尾被雨水打shi,随着他的动作晃下几滴溅在竹歌侧脸,嘴唇几乎要擦在竹歌耳朵上,“其实是我看见你,就起了色心,就想上你,你呢?给不给cao?”
“···”
好的,目的十分明确,竹歌松了口气,他抬眸看着男人,终于将手放在男人掌中。
他红唇微启,对着男人笑了笑,“不呢,但是我想我需要去你说的可以避雨的地方。”
“钟青。”男人使劲将他拉起,有些冷峻的脸上此刻带着笑意,“我的名字。”
“钟青··是剑尊的那个钟青?”
竹歌有些诧异,偏头盯着钟青的脸看了看,发现的确是有些熟悉起来,钟青眉眼微弯,“可想起来了?”
“··有些。”
是大概五十年前,还只是剑宗长老的钟青遇到了下界除妖的霜桦,大胆邀战,然后被竹歌一剑杀回去。
“你··好像高了一些。”
竹歌其实不太记得钟青以前的模样,却依稀记得那时候的钟青年纪并不大,甚至比竹歌高不了多少,挥剑扑来的样子像极了狼,凶恶狠辣,如今竹歌却只到他肩膀一点。
“挺不错,如今已是剑尊了。”
竹歌的口吻莫名有些像长辈,慢吞吞的夸,“当初胜过你,也是仗着资历比你高,你那时候···可有十六?”
“十八。”
钟青淡淡的说,说完又像想到什么,突然笑了,“就是那次见你,让我惦记了五十年。”
“···”
竹歌也想起这人刚刚说的是想cao他,于是闭了嘴不再搭话,可与男人相握的手却没有松开。
他还是冷,钟青让他觉得有些温暖,想要再牵一牵。
钟青说的地方是一处破庙,就在一里以内,他带着竹歌进了庙,找来一捧柴火点燃,两个人终于可以暖一暖。
“要烤一烤衣服吗?”
钟青问他,竹歌摇了摇头,说,“我可以用灵力。”
说完,shi透的衣衫就蒸发成水汽,连带着发丝都干燥起来。
钟青坐在地上,往竹歌的方向挪了挪,英俊的脸上带着一丝痞气的笑,一颗尖尖的虎牙抵在下唇,让他看起来有些可爱。
他对竹歌伸出手,掌心向上,“那可以顺便帮帮我吗?”
竹歌默了默,然后叹了口气将手落在钟青肩膀上,灵力笼罩住钟青,将一身shi气蒸发干净,“好了。”
他收回手,却被对方的手拉住,刚要皱眉,钟青就松开了手,一副偷吃到了鱼干的贼猫样子。
“你知道在剑宗剑对我们剑修来说是什么吗?”
钟青突然开口,用闲聊的语气问道,竹歌兴致不高,软绵绵问了句,“什么?”
“妻子。”
钟青又笑,虎牙更加明显,竹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