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严肃的表情一瞬间碎的连渣渣都不剩,一脸懵逼的看着师漾晨挺直的背影,而林间气息更加阴冷,仿佛就要在大夏天表演鹅毛大雪一般。
一道漆黑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周身萦绕着淡淡白雾,雾气散去后显露出一个男人的身影,青年面容姣好,只是漂亮的过了头于是显得阴柔,可面上神情太过阴沉,让人不敢直视他的脸,皮肤也是苍白一片,竹歌注意到对方望过来的瞳孔是兽类的竖瞳,一金一绿,只是那对异瞳看着他时突兀的带着热度?
竹歌歪了下头,眼神困惑,是错觉吗?
可林间寒气散去,一瞬间春暖花开般暖了起来,男人脸上的阴沉才仿佛是他的幻觉,因为他此刻看着他,一双竖瞳放大再放大,双颊诡异的红了起来,和少女怀春一般眼含春水,竹歌忍不住后退一步,如果男人有尾巴,他发誓,那尾巴一定甩的就要抡飞了。
师漾晨眼神更加惊恐,看着那个样子的男人比见了鬼还要恐惧,下意思护在竹歌身前,只可惜他如今身高还是不够,只堪堪到了竹歌胸口,除了引得男人眼神冷漠的看了他一眼,什么用都没有。
竹歌咽了口唾液,紧张的和男人对视一眼,而后又因为对方眼神太过炙热匆匆挪开视线,他小心翼翼的问,“你认识我?”
“···”
男人一愣,眼神有一瞬间空白,随即微微蹙了下眉,柔弱的宛如西子捧心一般的语气颤抖着问,“哥哥、不记得我了?”
他有些不敢置信,然后微微扬了下头,仿佛是要将眼角的泪水拉回,在竹歌恍惚的眼神中,脆弱又勉强的笑了一下,“没关系的,哥哥忘了我、也没关系的···”
你这语气分明不是没关系。
竹歌扶着师漾晨肩膀,在他耳边低声问道,“这是谁?”
“···殷子胥。”
师漾晨嘴唇翕动几下,黑着脸咬牙切齿的吐出最后几个字,“和我有婚契。”
婚契???不是被追杀嘛???
竹歌的眼神写满了问号。
“之后再和你解释,总之这个婚契是父母擅自结下的!”师漾晨紧张的解释,生怕竹歌不相信,“我一点点都不喜欢他!我最讨厌他了!”
“别误会,我也不喜欢你。”
殷子胥上前几步,保持在竹歌警惕范围之外,眼神深情又温柔的看着竹歌,“我真的好意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哥哥。”
“好高兴···”他低声呢喃,重复着这三个字,瞳孔扩的更加圆,声音中隐隐约约夹杂着蛇信嘶嘶的声音,好一会他才回过神,轻轻咳了一声,表情恢复正常,面带笑意。
“哥哥怎么会和师漾晨在一起?”
他说完抬手捂住了嘴,似乎有些恼怒自己嘴快,“我不是在质问哥哥,只是、好奇?”
“哥哥别生我气。”
竹歌摇了摇头,虽然还是搞不清楚状况,但是他真的没生气。
殷子胥眼神有些难过,“哥哥如今记不起我,可我还是唤你哥哥···”
“哥哥可会觉得唐突了你?”
他急忙道,“如若不喜,我便不叫哥哥了。”
竹歌张了张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的确对殷子胥没有印象,或许他们的确曾经相识,但那一定是很久很久以前,而他的记性,非常抱歉的一点也不好,他看着殷子胥自从看见他就没有停止过的悲伤,还是开口,“没关系的,就、就喊哥哥吧。”
对方身上弥漫的浓郁妖气,彰显着大妖的身份,竹歌将记忆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回忆起相关内容。
“对不起呀,可是我真的记不清了。”
殷子胥周身悲伤的气场更浓,坚强的像墙角努力盛开的小白花一样露出一个有些苦涩的笑,“不,哥哥不用道歉。”
“记不清也没关系,那些日子,哪怕只有我一个人记得···”
他这次是真的要哭了一般,“没事的、没事的,就算哥哥忘记了,忘记了···”
“明明···”
“明明是那么美好重要的记忆···”
眼泪哗啦啦的和开了水闸一般从眼睛里滚落,殷子胥站在那里,神情茫然,也不发出声音,只是无声的掉眼泪,安安静静一串接一串,我见犹怜的样子。
竹歌开始感到心虚,有一种自己是个坏男人,玩弄别人感情又弃之如履,而对方那双被水汽浸湿的眸子的确给了他一种淡淡的熟悉感。
可是还是想不起来,只偶尔浮现一两副碎片一般的画面,但是太过模糊。
师漾晨已经处于震惊状态许久,仿佛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几乎对外界失去知觉,竹歌被殷子胥的眼泪看的心慌,他犹豫着上前几步,尽量温柔的笑了笑,“子胥?”
因为面对面,两人之间的身高差一下子清晰了,竹歌仰着头笑容都有些僵硬起来。
殷子胥眼睫轻颤,睫毛上还沾着水珠,异色的瞳孔静静地注视着竹歌。
“你说的美好的重要的记忆,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