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没有...”
“没有什么?!”
宋星澜紧盯着她,浑身笼罩着忍无可忍后爆发的愤怒和哀伤,满眼几乎快要溢出的失望让南初心里针扎一样难受。
喉咙阵阵发紧,南初一时想不到别的什么,只能语速匆忙地否认:“我没有不相信你,星澜,真的,我没有不相信你!”
“没有不相信,那你为什么不肯跟我说实话?角色被抢了为什么不肯告诉我?明明已经没有机会了为什么还憋在心里不说?我说过我可以帮你,为什么还要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宋星澜额头抵在南初额前,愤怒里夹杂了无尽的疲惫:
“南初,你还是和七年前一样自私,自私得永远只肯将最光鲜的一面展现在我面前,自私得以为我接受不了任何缺憾。”
“你明明不是我,凭什么一直在擅自决定我的态度!”
这两个字太沉重了。
南初自以为经历了这么多,自己早已刀枪不入,可星澜一口一句的“自私”还是让她所有心理防线土崩瓦解,碎了满地。
“星澜,”她用力眨了下眼睛,想要将眼中升起的酸涩憋下去:“我只是怕你麻烦,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南初,自始至终,我有说过怕麻烦这句话吗?”
宋星澜用力闭了闭眼,眼底的血丝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疲惫又无力:“我带你回来,不是因为想要一个温顺听话又懂事得不会添麻烦的布娃娃,你到底知不知道?”
南初听见自己小心翼翼的声音在发抖,在问他:“星澜你想要什么?”
告诉我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只要我有,只要你需要,我愿意毫无保留都给你。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你自己,我没有义务告诉你答案。”
“南初,我不是机器人,我有思想,也有感情,你是不是偶尔也能把我当个人,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星澜走了。
大门被拉开又关上,南初始终呆呆站在原地,手腕被攥得发麻也似乎毫无知觉,只是看着巨大的落地窗外逐渐亮起的霓虹,渐渐模糊成星星点点的碎影。
眼泪最终还是没憋住,不争气地淌过脸颊,砸在地面。
所以,她又做错了吗?
即使已经谨慎仔细在走一步,想要让星澜开心,想要在星澜身边再呆得长一些,久一些,即使已经收敛了所有可能让星澜厌烦的动作,乖巧的不添任何麻烦,即使已经努力做着这个身份应该做的事......
还是不可避免被讨厌,是吗?
星澜说的没错,她真的好自私啊。所有考虑的都是怎么满足自己的愿望,却从来没有考虑过星澜的想法。
所以星澜,你想要的到底是是什么?
是将曾经我对你的那些伤害都悉数奉还,还是想要我离得远远的,再不出现在你面前?
入了深秋,日头变短,夜色就长了。
有人企图把自己藏进夜色,短暂躲避开折磨人的现实。
可惜黑暗从来不是个有包容心的,它只会将你藏起来的秘密不留余地地挖出来,然后一脸不漏,陈列在你面前。
这一夜又是光怪陆离的梦境侵扰,南初睡着时天已黑尽,醒来时天还未亮。
身边的位置空荡荡,同整个房子一样,她又一个人在这栋曾经梦寐以求的大房子里捱过了一夜。
起床收拾好自己,做好早餐然后吃光,天色才终于有了快要亮起来的迹象。
南初回到房间傻坐了一会儿,才想起昨天自己还买了东西的,于是立刻坐起来跑到衣柜前翻找出那条几乎能抵她三分之一家当的领带。
——而袋子旁边的盒子里就是星澜排列整齐的各色领带。
南初看看盒子,又看看自己手上这条,耷拉下眉头,有些泄气。
星澜自己都有这么多了,又不缺这一条,而且,估计星澜应该也不会想带她买的东西吧?
想要把领带重新装回袋子收起来,可指尖触到袋子时目光再次扫到盒子里排列整齐的领带,又觉得不甘心。
就算星澜不愿意带,她挤几个位置求个安放总可以吧?
秘密的小心思只悄悄犹豫了一下便下定决心投入实施。
将领带整理成盒子同款,往最角落的地方塞进去,在轻轻掩一掩,完美融入,跟原本呆在盒子里的“土著”们瞧不出任何差别。
星澜的东西里面有她准备的了。
这个认知莫名又让她快乐起来。果然,有时候太容易满足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不会因为一夜难眠低落到郁闷一整天。
那种被全世界抛弃,自我封闭到麻木的状态,她是真的再也不想尝试了。
打破房间静谧的是一通未知来电。
电话号码显示是在c市,但是没有保存在通讯录,显示陌生。
南初有些疑惑地按下接听:“喂,你好,请问哪位?”
“是南初小姐对吗?”对方是位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