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花不笑和花铃俨然已经在这庞大的擂台之中不知去了何处,叶敬酒并不担心他们。
一刻钟之后,擂台上的人数已不像最初那么拥挤。叶敬酒与旁人切磋时,不经意瞥到了岑澜的身影。对方也看见了他,气质冷漠出挑的少年神色一怔,便想越过人群朝他走来。
叶敬酒心神一紧,自觉加速和对手的切磋,将人轰下擂台。他再向岑澜看过去,对方却不知何时同另一个他极为熟悉的少年打了起来,一举一动充满杀意,灵力波动浩荡。周围的人自觉躲开,令这两人所处的地方形成了一片空心地带。
叶敬酒:“……”
这两人到底是在干什么?
没错,拦下岑澜和对方打起来的,正是方才还同叶敬酒暧昧的花家首席花不笑。
“听说你在上一场里受了很严重的伤?昏迷不醒?”
花不笑轻笑,魔伞一瞬捅穿了岑澜方才所在的地板,他遗憾地收回伞,眼里是毫不掩饰的讥讽,“真丢人啊,岑澜。”
岑澜目光冰冷,他紧握着灵剑,冰冷彻骨的寒剑剑尖还残留着方才一瞬间争斗的血。他无意和比自己弱的人争论,只是当着花不笑的面将剑上的血挥去,冷淡道:“聒噪。”
“你嫌我聒噪?”花不笑挑眉,将魔伞撑开,他向右后方瞥去,余光里的少年正一脸愕然地看着他俩,不由得哂笑一声,“可偏偏就是有人……特别吃我这一套。每次都羞得厉害,教人觉得可爱。”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师祖!打死他!打死这狗魔头!他居然敢挑衅你!)”
藏在储物袋里小纸人差点没被这狗魔头气昏头,要不是它被这幻境法则限制的说不出话,早就和这狗魔头大骂三百回合!
这狗魔头的茶人段位得破顶了吧?恶心人可真有一套的!
它的话没人能听懂,就连亲手折出它的岑澜也不知道它到底在说什么。但同小纸人一样,岑澜显然被花不笑极度挑衅的话惹怒。
他心下不快,剑身的杀意已然凝聚出一道煞气,朝佯作进攻姿态的花不笑发起攻击,嗓音冰冷彻骨,“就凭你?”
“就凭我。”
“嘣——”
叶敬酒:“……”
这两人、到底、在干什么?
他当然不会傻到花不笑只是单纯而友好地找岑澜说,“你好岑道友,我们来切磋一下吧。”然后两人和和气气地切磋一番,就此作罢。
这两人的架势显然是要整个你死我活,分出胜负。
得先把他们两个人支开。
“嗯~等等、等等——”
一道高大的身影动作轻快地拦住叶敬酒的去路,柳奎遥笑意盈然地朝叶敬酒晃了晃手里的足袋,“敬酒,昨夜你离开得太慌张,落下了东西,我来还你。”
“……”
叶敬酒僵住身体,他抿唇,忽略了柳奎遥手里的东西,“你怎么在这?”
“我吗?唔……虽然前面遗憾落败,不过稍微用了一点手段……”
柳奎遥朝他比了比手势,“然后我就能继续参战了。这真是太好了不是吗?我又能和敬酒见面了。”
手段?呵,不知道又有多少亡魂丧命于他手中。
“昨天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吧?”
叶敬酒握紧剑,不想和这人再有一丝纠缠,“我们的纠纷已经彻底结束了,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嗯,敬酒好像是这样说了。对对。”柳奎遥眨眼,手指摩挲洁白无瑕的足袋,滚动喉咙。
他的眼神蓦地发生变化,这种变化异常危险,叶敬酒尚未反应过来,身体已经下意识向他发出警告,向后退了一步。
叶敬酒:“你——”
“可是叔叔很想敬酒呢。”
柳奎遥舔唇,一双碧绿的狐狸眼睛藏满了暧昧的笑意,“想和敬酒做爱,想看到敬酒浑身发抖地哭喊求饶,想把敬酒玩坏,只会跪在地上吸我的——”
“咻——”一道剑划破利空,柳奎遥轻松躲过,将手里的足袋放进口袋珍藏,抬腿将尚未落地的灵剑踢了回去。
叶敬酒暗下眼神,接过送来的剑。他们对视,叶敬酒指节用力到泛青,这才遏制住自己的声线没有发抖,“你什么时候……”
“记忆吗?昨天半夜,在回去找敬酒的路上。”
柳奎遥手指绕过耳边亚麻色的长发,笑意漫不经心,“敬酒好像还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劲?一夜过去,你现在所处的幻境……已经物是人非了哦~”
“什么意思?”
柳奎遥轻笑,他正要开口,笑意忽然一滞,眉宇间多出几分烦躁之色。他在叶敬酒面前格外夸张地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摆手,“虽然叔叔很想和敬酒多说几句话,但很遗憾,某个讨人厌的小皇帝又在趾高气昂地使唤人了。”
他退后,在离开赛场之前,面带笑意向叶敬酒留下了最后一句话,“小皇帝苏醒了。敬酒,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