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说呢?”雷振轩一把抓住卫景武的手腕,也不理会他发出的痛呼,冷笑着道,“不是从高中时候开始就一直盯着老子看吗?喜欢上男人的变态,过了三年多,怎么又跟在老子身后跑过来了?像一条哈巴狗一样。”
青涩的男孩很快就蜕变成了成熟的男人,原本稍微有些偏瘦的身体在短短半年内就训练成了肌肉发达的猛男,身上的刀伤、枪伤有多少?在第六次中弹之后,卫景武就已经失去了计数的兴趣。从见到内脏器官就会呕吐,到两年后能安然地在一堆腥臭的尸体中吃饭睡觉。到此时,曾经的“理科探花”已经销声匿迹,却又在动乱的边境想起了一位兵王冷酷无情的凶名。
“不是,那是军队调令,我……”虽然用了很长时间才弄清楚自己对雷振轩的感觉,但卫景武发誓,自己绝对没有丝毫青色或淫欲的想法,甚至连简单的爱恋都不存在,只是想站在这人身边,让自己冰冷的身体获得一点微不足道的温暖而已。
卫景武仔细看了看西南战区司令部的公文,对于自己训练和战斗了两年的地方有一些留恋,但他不会忘记自己的誓言,只有靠着敌人的人头、靠着累累的战功,才能让他找到一点追赶那个人的真实。
“这是?”脱去了懦弱和胆怯,卫景武的气势变得非常锐利,单纯的立正站好也似乎有无尽的硝烟弥漫在周遭。卫景武站在师长的办公室里,虽然面对自己的顶头上司却依旧不失气魄,看得军队中的老首长暗自点头。
“雷上尉,你要干什么?”被逼到了墙角,却又绝对不会在这个男人面前展露出任何的尖锐利刺,长时间的相处已经让卫景武无奈地接受了自己已被对方忘记的事实,直到现在,人高马大的教官畏畏缩缩地靠在墙上,面对着雷振轩霸道而又戏谑的目光,卫景武只能无助地推了推对方的胸膛。
不出所料,卫景武接受了调令,莫名的,他曾经的战友们竟然觉得心里有一些放松。可能是卫景武的恶名太过,这个男人好像有永远流不干的血,仿佛自虐似的训练量和面对敌人的那种狠辣和冷酷,在让所有人佩服的同时又给大家带来恐惧。
“报告!”丢掉过去,卫景武迎接了新的开始。站在战区指挥部的门前,他昂首挺胸,眼神里依旧黯淡无光,直到大门打开——雷振轩!是的,那个让自己无数次梦到的男人,那个自己一生中唯一的光亮。已经晋升为上尉的雷振轩站在办公室里,俯下身体给桌边坐着的老人交代着工作。
卫景武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和雷振轩握手、怎样回应首长的鼓励、又是怎样完成初步的工作交接的。因为很明显,雷振轩忘记了自己,就好像一个人不会在乎自己用过便扔掉的几张餐巾纸一般。并不是什么轻视或薄情,只是单纯的不会对“等级不同”的人给予丝毫的注意。
这位出类拔萃的学生沟通、想要率先把他给拉入大学时,这位“励志的榜样”莫名其妙的失去了踪迹。卫景武离开了,扔掉世界级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和全额奖学金,收拾好行装,孤身一人来到大西北的戈壁滩。
虽然几年不见,但还未步入黄金年龄的雷振轩可不是人近晚年的老年痴呆,再怎么不熟悉也不可能完全忘掉了卫景武。看着这个小自己几个月的男人,明明锋芒毕露,却总是在自己面前失态,那双眼神太熟悉了,短短一年的高中生活里唯一的乐趣。
“放屁!”雷振轩一个耳光把卫景武打蒙了,眼神里全是狠辣,“你不知道拒绝?什么狗屁的军队调令,就是你这变态,经过这么多年还是忘不了老子。瞧你这样,鸡巴都硬了。”
“你好。”雷振轩站姿挺拔,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虽然礼节完美得挑不出错处,但那个样子明显带着防备和疏远。
确实,兴许是因为这个让卫景武眷恋的男人离自己太近,那霸道的气味将他整个人
真的是这样吗?
一将功成万骨枯。
“来自西南战区的调令,希望你能以助理教官的身份参与他们今年的特战队员选拔,等队伍组织起来,他们也想邀请你在那边担任小队队长,军衔少尉。”深吸一口烟,师长看着眼前的大男人,不得不承认,某些人天生便是为了战场而生的,只不过卫景武那一向死气沉沉的样子又让他心里有点担忧,“作为你的直系首长,当然不愿意放你离开,但如果仅仅以这种理由阻碍了你的晋升,那便是我的不是了。”
他还是没变,总会用这样——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眷恋——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逡巡,像初恋的傻小子,像个笨蛋,像一条狗。
“嗯,来了?你就是卫景武?”高大的身体挡住了门口的光线,坐着的首长挥挥手让卫景武进入,“小雷,给你介绍一下,这便是你接下来的新搭档,特地从隔壁战区调过来的兵王。”
卫景武的脑袋很清楚,作为军人世家子弟的雷振轩绝对不会以一个小小的底层军官身份离开兵营,或者说他将为军队奉献一生的可能性更大,换句话说,没有任何后台的自己要想站在他的身边,只有用命去换取实打实的军功,将无数竞争者踩在脚下,才有看到成功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