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有酒吗?”
呼延灼心头一动,不知该高兴还是遗憾。
包裹里装的是一件白狐皮做的斗篷,洁白如雪,没有一根杂毛。
“关你何事?”沈燕北依旧一脸漠然。
金鳞默不作声的把东西放好。
呼延灼呼吸一滞,气得脸色比猪肝还难看。
食盒里则装满了各种水果,底下是一层黄灿灿的小米。
“你笑啥?”
破风飞电皆是世间难得的良驹,跑起来犹如两道闪电瞬间就失去了踪影。
“你要走?”
呼延灼,何必如此!
二人不约而同的说。
沈燕北出声问道:“金鳞,你可信我?”
“你慢点儿喝!”
沈燕北怒喝一声打断呼延灼的话,招来破风绝尘而去。
见沈燕北愣神金鳞提醒道:“这些东西……”
“现在也不晚!”
颜良或许是真的担心他拥兵自重违抗圣命,竟派人带来能号令天下兵马的金牌召他回去。
“或者和我回鞑靼,王妃的位置我一直给你留着!”
沈燕北望着天边渐渐放慢了速度……
呼延灼不怒反笑,“是关于我们俩的,将军要是不介意在这儿说也行,那天本王不小心伤了将军,心中一直……”
金鳞拒绝,“我家小侯爷还要赶路,请王爷见谅!”
“聒噪!”
金鳞动作一顿闷声回道:“除了您,金鳞在世上再无可信之人。”
呼延灼糊了一层黄沙的脸瞬间变得铁青,“皇帝小儿那般待你,你还巴巴的往他跟前凑?”
“你回大齐为何不和本王说?”
“呼延灼?”
沈燕北没听见似的扬起马鞭,呼延灼无奈只能跟着他跑个痛快。
白白胖胖的沈大宝被斗篷里里外外裹了三层,躺在马车里既暖和又不觉得颠簸。
黄烟滚滚间,一匹黑色骏马飞奔而来,落日的余晖洒在呼延灼的脸上,一时间沈燕北竟看呆了。
“你的族人能接受一个男人当王妃?”
呼延灼径直朝沈燕北走去,半分眼神都没有分给他人。
鞑靼的酒烈,沈燕北却喝水似的一口接着一口,就连呼延灼都不敢喝这么猛。
“你知道吗?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当一个游侠,仗剑天涯,无拘无束,有酒有喜欢的人,此生足矣。”
呼延灼的目光咄咄逼人,话里夹杂着急促的喘息声,想来这一路上追得辛苦。
从烈阳当头到日头偏西,一行人已经走了三个时辰,沈燕北叫停队伍准备生火休息,马车刚停稳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我怕这些东西被别人看见就自作主张收下了,那些人确实是普通百姓,只不过被人花钱雇来专门送东西。”
“关你何事?”沈燕北淡淡的说道。
金鳞控诉说:“白狐皮,水果,上好的小米,这可不是寻常人家送的起的。”
片刻后呼延灼开口道:“本王想和你单独聊聊。”
“留在北境不好吗?天高皇帝远谁都管不着,你想吃什么喝什么我给你送去!”
“颜良正忙着夺权,你这个时候回去不正好被他当枪使?”
因为带着孩子沈燕北特意让人备了一辆马车,呼延灼送来的狐皮斗篷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的东西放在地上打开给沈燕北看。
“颜良就那么好?”呼延灼不服气。
沈燕北突然仰头大笑起来,呼延灼被吓了一跳。
……
“保护小侯爷!”金鳞最先反应过来,大喝一声抽刀护在马车前面。
呼延灼得意的瞥了金鳞一眼追赶上去。
“本王喜欢管他接受不接受?我娶王妃跟他们有屁关系。”
……
呼延灼实在跟不上沈燕北的脑回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
沈燕北将北境防线暂时交给副将孙虎,他收拾好东西带着一小队人马赶回京城。
迎着落日,俩人并肩而行,望着火红燃烧的太阳沈燕北心中的烦闷竟消散了许多。
起初呼延灼不紧不慢的跟在沈燕北后面,可跑出去四五里地后见他依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呼延灼不得不追了上去。
“小侯爷!”
沈燕北擦掉笑出来的眼泪低声说道:“好一个有屁关系,我……要是先遇到王爷便好了。”
片刻后沈燕北叹了口气,“收下吧!这米正好留着给小宝熬粥汤喝。”
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沈燕北心情颇为复杂。
呼延灼气急,驱赶着马到沈燕北身前。金鳞挥刀把呼延灼拦了下来,呼延灼眼睛直勾勾盯着沈燕北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要跑到什么时候?”呼延灼大喊着问。
“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