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鹿扬的威胁暂时被解除,封敬宇就像一头发疯的猎豹,纵身一跃扑到钟灵伯身上,抓起他的脑袋就往地上砸,那狠戾的架势就像要把这人吃掉。
礼拜堂一瞬间就混乱起来。
封敬宇的战斗力丝毫不输钟灵伯,积攒的怨愤就像喷发的油井,遇火就爆炸。
他脑子来来去去都是钟灵伯挑衅他的话:他和鹿扬天天做爱……他和鹿扬随时随地随处都要干一炮……那叫一个甘之如饴……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把钟灵伯的话扭曲了,他只知道就算今天死在这里,也要让钟灵伯陪葬!
显然,对于封敬宇的秒爆发钟灵伯也是始料未及的,一分钟不到他也被对方压在身下打了个血呼丝拉,有种一招致胜的凶猛。
“封敬宇,后面!”鹿扬突然歇斯底里的叫起来。
封敬宇刚一回头,背上就挨了重重一脚,他一个狗吃屎扑在地上,随之而来的,是一把距离他不到一米的枪,不偏不倚的对准他。
躁动了三分钟的场面再次陷入沉静,封敬宇僵持在原地,胸膛起伏的瞪着眼前拿枪指着他的人。
就在他以为自己最终会死在这支枪下的时候,耳边冲出一声脆响,眼前的人一闪,倒在眼前。
礼拜堂所有人的反应都跟他一样,迟滞了几秒往门口望去,刚要做出反击,阿南达带着一群人冲了进来。
瞬间,几十把枪齐刷刷的指向钟灵伯一群人。鹿扬在看清楚来者何人的时候,终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脑子里第一个跳出来的是:封敬宇不会死了!
“不准动,谁动谁脑袋就爆浆!”阿南达中气十足,这次他是非常man的,他对旁边的兄弟说:“小草、阿yin,把他们绑起来带回去。”
封敬宇蹒跚着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鹿扬面前,一脚踹开挟持他那个人,默默地帮他解开绳子。
鹿扬说不出话,就这么心情复杂的看着这个人,半天才凄凄的问出一句话:“封敬宇,你……你不是说这辈子都不要再看见我吗?”
封敬宇低头不语。
“你肯定对我很失望也很讨厌我是吗?”
封敬宇还是没出声,转身就走到门口,问阿南达:“你怎么带这么多人来了?”
封敬宇担心只身前往会得不偿失,于是临出发前把账本交给了阿南达,叮嘱他只能在他俩开视频的时候亮出账本,要让钟灵伯看见账本,但无论他开出什么条件都不能把账本交给他。
封敬宇只是想利用账本对他的诱惑赌一把,大不了赌输了死在这里,他相信钟灵伯不会真的把鹿扬杀掉。说白了他就是孤注一掷,他既想救鹿扬,又不能忤逆任佰鸣,毕竟任佰鸣是他这些年来不二的亲人存在,他不会因为自己的情情爱爱辜负任佰鸣对他的信任和托付。
只是……
他看看来人,连辛克都在?这是怎么回事?
阿南达斜斜眼:“除了任叔,有谁能派得动这位大神?”
封敬宇想起之前在营地对辛克的奚落,有几分尴尬的笑笑:“不好意思,之前是我狭隘了。”
辛克努努嘴:“不是你的问题。”
既然不是封敬宇的问题,那就是……一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聚到鹿扬身上。
面对队友群瞧的目光,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耻感降临到鹿扬身上,连他都实锤自己就是个害群之马,没什么好申辩的。
“感谢大家不计前嫌来救我,之前的行动……确实是因为我的失职导致行动失败,我没什么好说的,要怎样你们看着办,能消气就行。”
他也不想求原谅,做错了就该受到惩罚。
阿南达气愤得很,骂道:“你说得轻巧,要不是你狗恋亲家母,我和阿宇至于差点被弄死吗?”
鹿扬不语,最好在场的人都把他骂一遍,这样他心里还能好受点。
“要让我们消气倒是有个好办法,”封敬宇拿过阿南达的枪,漠然的指着钟灵伯:“把他毙了,我就能消气。”
“不行!”鹿扬一下就叫起来。
大概钟灵伯也没想到这时候鹿扬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还会为他求情,一脸始料未及,同时也生出几分难以言喻的愧疚。
他知道,哪怕他从未想过要杀鹿扬,但刚才他的种种出格行为肯定是伤害到鹿扬了。
封敬宇愣怔了几秒,难以置信道:“你到现在还想为他说好话?你忘记了刚才是谁要杀你吗!就算我不杀他,巴颂也饶不了他!”
“留他一条命吧,”鹿扬再次恳求:“我管不了其他人怎么对他,但我不想他死在我眼皮子底下。”
无论现在钟灵伯变的有多面目全非,但他俩在部队那两年建立起来的感情是不可能说变就变的,起码那个时候的记忆大部分都是完美的。
钟灵伯一直跪坐在地上,深深的看着鹿扬,最后只说了一句话:“对不起,过了两年……还是让你失望了。”
“你没有让我失望,你只是不再做以前的自己而已,你也没有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