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封敬宇问,这事好像比他们想象的复杂。
任佰鸣征求潘祥海的意见:“老潘,你有什么想法?”
潘祥海作战经验丰富,这种大案子参加过不少,有自己的一套见解。
他想都没想就说:“我们暂时什么都做不了,巴颂已经被惊动,接下来他肯定会先解决自己的麻烦,然后再来找毕查加。”
众人听着潘祥海的推断,觉得既出乎意料又言之成理。
“找毕查加干什么?谈判?报复?”阿南达能想到的只有这两个可能。
“都有可能,反正这次他俩是正式开火了,也不用再装傻充愣,就看谁先出手。”潘祥海说。
“如果巴颂真的把账本毁了,我们就没有办法推翻他了?”封敬宇问。
潘祥海蹙眉点点头:“就算有,也是成本高、代价大、赢面小的办法,不可取。”
“卧槽……”封敬宇更加后悔了,回想着到嘴边的rou就这么飞了,更是痛心疾首:“那我们现在就是原地待命吗?”
“对,”潘祥海说:“最好他能先有动作,这样我们才能捉到他的行踪。”
散会了,刚要出门,鹿扬被任佰鸣叫住:“鹿扬你留下。”
鹿扬没说什么,应了一声留下了。
封敬宇诧异道:“就他自己?我不用留下?”由于辛克那小子说了那些无凭无据的话,他老觉得任佰鸣要向鹿扬兴师问罪。
“不用,你走吧。”任佰鸣看都没看他。
封敬宇不干:“不行,我俩是搭档,只要是工作上的事我们必须同时在场。”
“啧,”任佰鸣不耐烦道:“有你什么事啊,赶紧给我滚出去!”
“可是我和鹿扬……”
“封敬宇你咋逼话这么多呢?滚不滚?”任佰鸣一掌拍桌子上,明显不悦。
眼看任佰鸣情绪似乎不太好,封敬宇也不敢再抬杠,只能悻悻的走出去,临了给了鹿扬一个眼神:有啥事大叫,我在外面候着。
门合上,鹿扬淡淡一笑:“任哥,有事吗?”
表面松懈,内心死箍——这就是鹿扬此时的真实状况。
任佰鸣收起刚才对封敬宇的不耐,展出一个略显深沉老态的笑容:“坐下说。”
鹿扬不知道任佰鸣要干什么,只能找了个靠近他们的位置坐下。
“鹿扬,”任佰鸣保持着一贯的和煦:“在你看来现在你和小宇搭档的怎么样?”
鹿扬以为任佰鸣要聊跟行动有关的事,没想要他张口提起的会是封敬宇,有点始料未及,“不错。”
“我自己虽然没有当过兵,但我干雇佣兵这行二十几年,见过各种作战风格的特种兵,你是我最喜欢的少数人之一,也是我目前最看好的狙击手。”任佰鸣说。
鹿扬听得稀里糊涂,一开始就给他带这么高帽子,是要干什么?
“过奖了,我能做的很有限。”
任佰鸣继续道:“小宇跟你搭档这小半年变成熟了一截,我也看得出来他挺喜欢你。”
鹿扬惊愕,他不知道任佰鸣这句“他挺喜欢你”是哪层意思,作为战友的欣赏?还是作为恋人的爱慕?该不会任佰鸣看出点什么来了吧?
“我从小看他长大,他很难得对任何人言听计从,你是其中一个,我看得出来他很维护你。”
“哦……是吗?”鹿扬嘴上应付着,心说该不会任佰鸣让他单独留下就是要拉这些家常吧?
“别告诉我你什么都没察觉到。”任佰鸣说。
鹿扬从任佰鸣这句话能推断出来,他应该是判断出封敬宇喜欢自己,但暂时还不知道他俩已经在一起。
“我也没别的意思,年轻人有选择自己喜好的权利,”任佰鸣呵呵笑道:“我今天主要想问你一个问题。”
任佰鸣递了一张照片给他,“这个人你认识吗?”
鹿扬还没接过照片,只是瞟了一眼上面的人,即刻整个身体就像掉进冰窟一样,僵硬了。如临大敌的危机感瞬间让他神经绷紧,脑子里唯一一个念头就是暴露了。
“认识,他叫钟灵伯,是我在国内当兵时的战友。”鹿扬没有否认,既然任佰鸣会问他,就说明他对这问题有十之八九的把握。
任佰鸣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反而是潘祥海怪异的笑了一声。
这一声嘲讽的笑比恶语相向更伤人,仿佛已经不需要语言,一个笑就涵盖了万千侮辱。
“你笑什么?”鹿扬怒从心生。
潘祥海歪着头说:“一张照片就解说了所有人心中的疑虑,找到了这次行动失败的原因,难道我不该高兴吗?”
这话再明显不过了,鹿扬没有开枪射杀钟灵伯的原因,就因为他们是战友。
“你……”鹿扬明知道是自己的错,但在这个时候被拆穿的不甘和懊恼不但没让他心虚,反而让他更加愤怒:“你不要血口喷人,当时的情况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射击角度不允许,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