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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个是要去书斋念书的日子,齐府上上下下也因此大清早就开始忙活。
齐家老爷与夫人相爱至今,把唯一的孩子齐锦苏当作明珠一般看待,连多责怪一句也舍不得,幸而齐锦苏生性纯良,在被全家人包括下人溺爱的环境中成长也没有长歪,依旧性格温软,为人善良。
此时,齐府的明珠正带着书童莫松,在自家爹娘包括管家老伯不舍的眼神下心事重重的坐上了轿子。
他因好友阮卿来的事情担忧了一整个晚上。
阮清让自幼体弱多病的事他是知道的,可是再怎么样,令姐姐扮作弟弟去书院读书,实在是有些荒谬。
要是被发现了,可是要杀头的……
初来乍到的齐煜不懂得当今圣上是多么令他的子民们恐惧,在对阮府老爷有所抱怨的同时,对阮家姐弟的怜惜更上一层,同时想要好好守住阮卿来身份的想法更是加重了。
他一脸正经,看着像要发奋用功的模样令书童莫松很是欣慰,并在心中暗暗记上一笔:自家少爷在路上就恨不得立刻扑进书海中遨游——他准备回府后禀告老爷夫人。
另一边,阮卿来本来正要下轿子,刚好瞥见小伙伴也到了,出声的一瞬间有意将自己的声音压低,显得有些低沉。
“锦苏。”
齐煜闻声回过头,看到阮卿来穿着书院发下来的白色学员装,本来乌黑的长发盘起,统统藏在了帽子里,瞧着真跟阮清让没什么区别。
他应道,“卿、清让,你也来了啊,我们快进去看看罢,正好可以先挑位置。”
齐煜欢快的拉起阮卿来的手,两人正准备一起进去时,身后却传来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同时响起的是一道略为高傲的声音。
“喂!你俩别挡道,小爷的马可是凶的很,当心一脚将你们送回家!”
明明是很清朗的声音,说出的话却这么可恶。众人回头一看,敢这么张狂的,果然是十皇子储歌。
他跨坐在一匹红棕色的大马上,一条腿盘在马鞍上,脸微微仰起,此刻逆着光,让人看不大清他的表情,但想也觉得是极其恶劣的表情了。
见两人还挡在道上,储歌不满的皱起眉来,马儿芍药也像是不耐烦的抬了抬前蹄。他镇定的拉了拉马绳,目光瞥到前方两人相握的手时不屑的将眼神移到别处,嗤笑道:“真是稀奇了,一开学就能碰上新鲜事。喂,你们两个,莫不是搞那档子事的罢?赶紧去别处搞,别耽误我进书院。”
“……”
待十皇子进去后,退让在一旁的阮卿来看起来还有些恍惚,齐煜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调笑道:“你是被那马吓傻了?怎么我推你都没反应?”
回过神来的阮卿来呼出一口气,她捂住胸口,心有余悸,看着好友抱怨道:“那马也太大太吓人了,我心都快跳出来了……他怎能这样,也不怕伤到人。”
齐煜小声应道:“十皇子果真百闻不如一见,不仅行事乖张,言语间也毫不顾忌。”
阮卿来点头同意,过一会却脸色发红。她想到刚才十皇子提到的事了,她这个年龄,身子固然还是清白的,但该了解的还是知晓的一清二楚。
阮卿来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好友,见对方还沉浸在刚才十皇子的无理之中,神情看上去有些愤然。
阮卿来默默收回视线,幸好好友年龄还小,方才储歌所暗指的龙阳之癖应该是没有听懂,她不由松了一口气。
两人正欲走进书院,就见一身着华衣锦服的中年男子,肩膀挂着布袋,满头大汗的从远处跑来。
他们不由好奇的盯着中年男子看,那男子跑到书院门口,似是累极了,手撑在膝盖上不断的喘气,半晌,他抹了抹满额头的汗,向着门口两个身着学员装的小少年询问道:“小公子好,可曾见着十皇子进去了里面?”
“已经进去了。”
男子点头道了句谢,朝着里面张望了一会,果然看到那匹嚣张的红马,不过十皇子好像不在身边。男人认命的叹了口气,抓紧肩膀的布袋,又向着书院里头跑了进去。
阮卿来张了张口,似是极为无语,“那莫不是……十皇子的书童?”
一旁的倚楼抓着肩膀上的布袋子,也是想到了什么,他偷偷对着自家小姐说道:“那应该就是十皇子所带的书童了。不过一个骑着马,一个却要用腿跑着来,也实在可怜,不知哪得罪那位贵人了。”
就在这时,里头隐隐传出钟响,约莫着是在提醒大家就位了,齐煜跟阮卿来快步赶去,一看,那些人将位子坐的零零碎碎,唯一可以挨一起的位子旁坐着的还是十皇子储歌。
储歌微微抬眼,见是刚才那两人,鼻腔又发出一声嗤笑,本是理都不想理,却见其中一个径直要坐到他身边来。那本是给宋西卓占的位子,储歌腿一伸将那坐垫踢开,朗声道:“这位儿有人了,坐别处去。”
这么一喊便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一个个都回头想要看看发生了些什么。见到出声的是十皇子后,那些小少爷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