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本该酣畅的性爱,只因上官阙怕苦,最终落得个意兴阑珊的结局。韩临拿他没有办法,只得将药换了。这药的弊端也的确比店售的少,吃过后他倒不吐了,第二天也不会浑身昏酸。
韩临嬉笑着在他掌下道:“半个月前,你不是嫌我在床上不说话吗?”
要么是娼妓,要么是器具,亲近和尊重仿佛都是上辈子的事。
上官阙将韩临拉回怀中:“死得不能更值了。”
却见上官阙不理会她,垂眼又在看邵竹轩写的那些破烂,甚至执笔用朱砂墨圈住在某些字句
上官阙抚着他的脸庞,心知他在拿已经廉价的情欲羞辱自己。
上官阙本性传统,对于放荡的容忍程度很有限,韩临翻烂了邵竹轩那些话本,搜刮来些淫词滥调在他耳边说。
起初韩临只打开闻了闻味道,和第一次吃的一样,一股陈皮糖味,因为实在摸不透上官阙的意图,就放着没有动。
上官阙不怎么醒,韩临俯到他耳边又问了一遍,半天才听他答:“背后应该刻了燕山两个字。”
廉耻和体面是留给在意的人的,他从前总努力在上官阙面前表现好一点,以博他微微点头时露出的赞许,如今倒觉得不用了。
韩临又翻回正面,摸着江水烟的名字,道:“江楼主死得可惜。”
:“这是前两年我到雪山找韩临,江楼主召我回去的那枚。后来我任楼主,江楼主发下的那批追灯令被召回熔铸新的一批,我就把这枚要了过来,留作纪念。没想到这时候派上用场。”
这时韩临也要双手摊在下巴接住,喝完嘴里的,再去舔掉手掌心的。
“苦茶中至少有苦香。你吃完药是不是又吐了?一股胆汁味。”
韩临话音刚落,手中铁令蓦地被人抽走,耳边一阵风声,便是铁令砸烂瓷瓶嵌入墙中的巨大声响。
他在这上头顺着上官阙,便要让上官阙在别处不痛快回来。
可上官阙还是将他揽入怀里。
在床上韩临只一味地索取,从不主动与上官阙讲一句正常的话,明明身体离得不可能再近,心却似乎隔着一重山。
上官阙初听时震了一下,脸上透露出不可思议,耳朵只似烧了起来,伸手来掩他的嘴巴。
红袖敏锐察觉出两人这次的暗潮汹涌得过头了,尤其是这天进到屋子,见那嵌进墙里铁令。也不知道是不是又打架了。
如今韩临已经不叫上官阙师兄了。
“春药哪有你喝的茶苦。”韩临说完又凑去亲他,这次直接被他推开了。
情到浓时,上官阙倾下来脸亲他的额头、颊边、下巴,唯独不亲他的嘴唇。他给上官阙和挽明月亲惯了嘴唇,只觉落在脸上的吻只似游火,烧得他酥酥麻麻的,只剩唇舌被冷落。
上官阙眉宇恹恹的:“你嘴里很苦。”
尽管就连催情的药丸,都是上官阙专程给他,说药铺卖有几味药伤肝肾,太烈,味道也不好。
私下说话,她直言:“你就惯着他,他不想跟人交往,你就把他的事全推给傅池他爹。弄得他现在闲下来,成天琢磨怎么气你!”
后来如常去找上官阙,在床上亲他的时候,被他偏头躲开了。
韩临去摇上官阙的手,他不理,翻身压住他去索吻,他躲开,直到做完,他都没有碰过一下韩临的嘴唇。
韩临一翻,摸出了燕山二字,甚至摸出了匠人雕画出的燕山起伏不平的山形。
他是拿准了,上官阙不会放任他到外面找人发泄,于是他比对待娼妓还要恶劣的态度对待他师兄,或者说是用他师兄。
说完他的呼吸便匀了,只余韩临湿了眼睛。
药效让人口干舌燥,每每做到一半韩临便渴得受不住,上官阙不给他喝水,没有办法,他就去把上官阙吮射,狼吞虎咽地喝精液止渴。有时嘴巴太酸,没有及时闭上,精液就从嘴角漏下去。
韩临却主动笑着告诉了他:“我师兄已经死啦,死了两年啦。”
少年人的情仇搅不坏成年人的兴致,这夜韩临吃了药,眯着笑,又携满身的酒气去敲上官阙的房门。
一场颠乱的云雨停了,韩临才会好好说话,在床上把屠盛盛的事问了一个遍,得知真的没事了,才安心熄灯躺下。
后来多听了几天,总还是那些没新意的,上官阙面色渐渐平静,当他说话时便垂下眼睛,此刻眼帘间的那粒细痣愠怒地掉了下来。韩临很明显的感觉到上官阙兴致较从前大打折扣,于是愈发来劲。
上官阙没有问过他原因,他向来擅长避及自己的伤口。
韩临发了半夜的呆,下床到上官阙书桌前,翻找出那枚追灯令,握在手心,到床边推了推上官阙,问:“真的是那枚吗?”
谁会对娼妓或者是器具披着一张彬彬有礼的人皮呢?
韩临不是第一次在床上被嫌弃,上次挽明月嫌弃,这次上官阙嫌弃,操过他的两个男人把他嫌弃了个遍,来了气,心想不亲就不亲,只给他操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