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像花剪夏。”
韩临咬住嘴唇:“至少我带她回来的时候不像。”
“当真没有迹象?”上官阙负手转身,笑着离开:“花剪夏待你冷淡,费尽心思甩掉你。后来你杀掉她,立即捡来个身形高挑且漂亮的女孩子。这个女孩子为你所救,因此依赖你,与你寸步不离。当真有这么凑巧的事?还有这女孩子想认你做父亲,你那样想找女人生孩子当爹,却死活不肯。”
韩临将嘴唇咬到发白,直到步声再也听不到,也没能抬起头、发出一句话。他心中清楚上官阙又在诡辩,可近来的确是像了……这点他否认不掉。
当晚韩临推说不舒服,连楼都没有下,隔门听红袖担忧地问候,只觉头疼。煎熬一夜未睡,大早便赶往暗雨楼。
韩临毕恭毕敬地垂着眼,背手在上官阙面前站了半个时辰,一并讲了半个时辰的话。
上官阙带听不带听的,翻起邵竹轩的新话本,不时打断一下,笑着说书内情节,又说这个人之前某某本书里是不是也出现过,这个情节从前也有过一次。
邵竹轩的书辞藻富丽堂皇,韩临最不耐烦此类,一概大段大段地跳,看得囫囵,情节人物一概只瞧个大概,哪里记得起他说的是哪个人哪桩事。只不过此刻上官阙的停顿,显然是在等自己搭话,他不敢再敷衍,只得附和说是。
不过只在开头这样,后来上官阙便再没有讲话,翻书声也再未响起。韩临趁机赶忙述说着自己的意图,深恐再次被他打断,逃命似的讲完,韩临长出一口气,抬起眼,见上官阙凝望着话本的某页,脸上神情难辨。
上官阙抬眼,直切他请求的中心思想:“你想找事出京?”
韩临原以为他又会装听不懂,见他直入主题,忙说:“是是是。”
上官阙合书,道:“我考虑考虑。”
韩临一颗心遂又沉了下去,哦了一声,就要离开。
“邵竹轩这次的新书,你有没有看?”
韩临摇头,他直接写信管邵竹轩要不加辞藻修饰的草稿了,此刻求书的信大概还在路上颠簸。
上官阙将桌上的书推向韩临:“看看?”
韩临退了两步:“我不急。”
随后打了个招呼就要走,上官阙递茶过来:“润润喉咙。”
韩临倒是真渴了,没多想,接过喝了满杯。喝时眼随意一扫,发现上官阙一双眼盯着自己看,吓得呛了一口,喷了一手,好在今日出门挽着袖子,衣裳没湿。擦好手,那双眼也早移开了。
“下楼的时候替我叫小屠上来。”
关系再僵,韩临办事总还算叫人放心,不久屠盛盛敲门到了。
一进门便见楼主望着面前的书。
那模样,和前几日在上官府说笑的,仿佛不是一个人。
上官半拎起眼皮看清是他,随即又低下去,撕下的两页书纸,递过去,交代道:“替我查查前年金露寺的访客里,有没有挽明月。”
韩临担心红袖中午回去,又要碰面,就在暗雨楼中兜转,将就吃了点对付,一宿不眠,难免困了,转到搭藤花的石廊下,寻个干净地方躺着休息。
没睡多久便有人拍他,睁眼一看,难免丧气。又是上官阙。
上官阙说这地方蚂蚁多,容易爬到口鼻耳道中,拉他起来,又讲红袖下午到舞坊去了。
“车在外面等着,跟我回家吧。”
韩临困乏得很,不想再跟他计较,同他上了车,靠到车上小憩。车上难免颠簸,韩临的睡意愣是被颠簸中的几次撞头给疼醒。上官阙见了,坐到他边上,将肩给他靠着。
更亲密的事都做过,韩临头一歪便靠着睡,睡着睡着又被亲醒。
他出奇的愤怒,要不是嘴唇被衔着,真想问你究竟要不要我睡觉?
等到冰凉的手指伸进衣服里,韩临真醒透了,压低声问:“你疯了吗?外面有人。”
上官阙笑着亲吻他:“我不介意你在这么多人面前羞辱我。”
韩临推开他,粗声催马夫快些赶路。上官阙靠在一边竟也没再动他。
上官阙那间屋子有人在打扫,韩临那间又开始修缮起屋顶,最终上官阙找了间屋子将韩临推进去,说你先在这里休息。韩临扫眼一看,抗议起来,他却当没听见似的:“我去换件衣裳,等等我。”
窗开着,正面向后院那方修葺中的湖,景色极好。与景色相反,这屋连床椅都没有,只在窗前有面圆镜,半人多高,着实唬了韩临一下。往前再走却发觉前面地板上铺了长宽足有两丈的软垫,韩临坐过去躺下,竟也颇舒适,如此一来几乎要睡过去。又想上官阙过会再回来,怕又要寻他滚一遭,现在睡了,待会美梦又要被搅,索性坐起来。
门被推开时,韩临盘腿坐在镜前梳理头发,头都不回:“换件衣裳这么久?”
“不大习惯。”
步声近了,接着弯腰放了只矮罐,韩临梳好头,嗅见镜前木梳上一股熟悉的清香,正要细想,肩后伸来一只手,拉开镜前的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