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然来找傅译的时候,刚好看到苏逸尘神色匆忙离开的身形。
他心里像是被什么给刺了一下,就连进去见傅译的时候脸色也没恢复过来。
傅译还在睡,但是无论是他皱着眉不适的神色,还是被吮吸得有些轻微发肿的嘴唇,都足以让跟傅译做过无数次的钟然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不同于没有性事方面经验的苏逸尘,钟然一眼就看得出这一定得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
他垂下眼帘,沉默地站了小半晌,最后还是没舍得叫醒床上的傅译,手攥成拳头走了。
如果他叫醒傅译,甚至只是过去掀开傅译身上的那条被子,就能看到傅译在被子下其实也没穿上衣服,无论是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青紫色吻痕咬痕,还是下身一塌糊涂的白浊。
裴洛虽然是趁着傅译昏睡中才cao了他一顿,但是他也根本不介意让傅译知道这一点。比起只在傅译的一场春梦里留下痕迹,他当然更乐意让傅译自己发现昨晚的人是谁。
他还挺期待到时候傅译的表情的。
不过当傅译醒来,发现这并不是一场梦,而是昨晚发生过的事时,却并没有直接联想到裴洛身上去。
手中这颗扣子毫无疑问是学校的老师们最常穿的那种白衬衫上的扣子,但裴洛一直给人的印象都是白大褂。
傅译还看到手机里被人传了一条彩信,那张截图几乎让他浑身发冷。
之前钟然和孙远新不是都说把手机里的那个小视频删了吗,为什么……还会出现在别人那里?
传给傅译彩信的人绝对不是钟然或者孙远新中的一个,不说其他,在之前孙远新跟他在空教室搞了那一波结果差点被撞破,傅译还发了烧之后,他们都能老实上一阵子,而不是像傅译现在手机里这条彩信说的一样——
“周五穿上床下面的东西。”
周五?
傅译知道,周五是学校校园祭活动的第一天。
学校的校园祭活动,几乎每个班都有自己的计划,傅译知道他们班的好像是个鬼屋,刚好就有恐怖医院的区域。
看着床下纸箱里的护士制服和情趣玩具,傅译脸黑了。
这要跟他们班的那个鬼屋题材没关系,他能把这些吃下去!
他咬牙切齿地发短信回问:“这个不行。”
“你好像没有拒绝的资格。”
“换个时间。”
“我还挺不想把这个好东西分享给别人的,但是要是你一定要反抗我的话,我倒不介意给自己找点乐子。”发短信的那人语气轻巧,傅译却倏然变了脸色。
他并没有问那个人是谁,反正那个人说了他也不会信,不过能知道他们班的学园祭活动内容,还能把这么大一个纸箱子塞到自己床下面,这些大概也能帮他缩小范围了。
尤其是这个箱子昨天好像还没有,那就应该是昨晚来的……
傅译脸色一沉,握着扣子的手猛地用力,指甲掐进了掌心。
察觉到有人要进屋,傅译马上把这个纸箱子塞回了床底下。
“感觉怎么样?”裴洛穿着白大褂进来,傅译在看到他的那刻便像是遇到了天敌般脊背发毛,警惕地看向裴洛,手悄悄伸到了被子下面。
“我……不太舒服。”他一边盯着裴洛脸上的表情,一边将那个号码拨了出去。
裴洛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细边眼镜,桃花眼微微一眯,流光溢彩,连浅浅笑意都温柔和煦,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好心校医,除了特别帅之外没什么特点。
“是吗,你脸色可不太好。”
傅译心里默数了一分钟,却并没有等到他猜想的事发生。他脸上神情未变,“老师,我能用一下你手机吗?”
裴洛笑了笑,也没问他要干嘛就把手机解了锁递过来。
傅译装模作样地看了几下,然后给苏逸尘发了条短信,说是他发烧还没好,明天再回去上课,这才把手机还给裴洛。
裴洛脸上带着浅浅笑意:“你当着我的面跟你们苏老师说你发烧还没好?”
傅译淡淡笑了笑,没继续回话。
不是裴洛……那是谁?
傅译最后还是被迫穿上纸箱子里的那套护士制服和那几个情趣玩具。
钟然和孙远新都被他以其他理由打发走了,他借着参与装鬼吓人的理由进了鬼屋,一个人负责鬼屋里的“太平间”那一块。
好在他们班临时搭建的这个鬼屋又大又Yin森,每个区域都相对独立,偶尔偷个懒也不会被发现,不过即使如此,傅译在进去的时候还是特别心虚。
除了穿上这套尺码合适但是特别羞耻的护士制服和那些小玩具,他还得按照短信里说的给自己蒙上眼睛,等那个人来。
既然是太平间,自然有很多“尸体”,其中好几具都是假的,傅译负责扮演那具唯一的能动的尸体。
有人进来了。
傅译蒙着眼睛,脸上又盖着伪装“尸体”的白布,自然是看不到来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