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羽毛落下,带起一阵酥痒。
裴献卿将她的鬓发缓缓别到耳后,轻吻她的耳尖。
男人的声音本就有些低,这般娓娓道来的时候格外动人,傅恩锦静静的听着他说,不时的点点头应两句。
待裴献卿的话音落了,她叹了一句:“元修明明很优秀,跟蓁蓁也很般配。”
“越是心里觉得珍视的人,越容易小心翼翼,元修曾经太不着调,跟在我身边历练也是他家里的意思,大概是被出色的兄长们打击惯了,这些年本来已好了一些,遇上这件事又过不了心里的坎儿了。”
裴献卿的声音淡淡的,傅恩锦听了却忍不住仰头问他:“那夫君那时候怎么一声不吭就来我府上提亲了,一点都不小心翼翼呢。”
见小姑娘笑话自己,裴献卿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我心里也很紧张,但好不容易我能回京了,总得先试一试。”
傅恩锦笑着躲他,两人闹了一会,傅恩锦又担心起杨苓蓁来。
“夫君,以蓁蓁的性子,她能亲口对元修说出心悦他是非常难得的事情,这次被拒绝了定是会很伤心的,我该怎么办呢?”
裴献卿垂眸看她:“你多约她来府上,元修那边想要他开窍,还得费些功夫,让他们两人再多接触接触,万一元修死脑筋,还得杨小姐配合配合。”
傅恩锦一听眼睛亮了起来:“夫君有法子么?”
“我没有,但玉檀秋一定有。”裴献卿随口说了一句,心里毫无负担。
在房中努力钻研解药的玉檀秋马上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
他奇奇怪怪的起身关上了床,嘀嘀咕咕:“怎么回事,风寒了?没有啊……”
*
自那日三人从青楼回来后,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只是傅恩锦觉得现在要去找染春报上一世的仇还有些难度,染春的身份还是个青楼姑娘,她没有过多的机会接触到她,只能先静待时机。
期间玉檀秋的解药已经研制出来了,但他们还没有找到那个记有官员名字的小册子,解药还用不上。
傅恩锦闲下来时也跟着玉檀秋学了一些医理毒理,平日里有机会她也会向元香请教一二。
她总想着如果自己变坚强一点,裴献卿便能少担心她一些。
要说日子与之前有什么不同,那便是傅恩锦听了裴献卿的话,邀杨苓蓁过府邀的更勤了。
本来杨苓蓁是不想来的,她的情绪很低落,整个人已经有了些自暴自弃的意思,但傅恩锦几次三番给她递帖子,不厌其烦的邀她,杨苓蓁实在不想让她担心,便还是去了。
什锦阁里,傅恩锦拉着杨苓蓁上了二楼,在观景台的小茶几旁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花茶。
她装作不高兴的鼓了鼓小脸,抱着杨苓蓁的手臂撒娇抱怨:“蓁蓁,难道我嫁人了便不是你的好朋友了么,我邀了你好几次你都不来,我可伤心啦。”
杨苓蓁看着傅恩锦娇嫩又红润的小脸,觉得她成亲后当真一点都没变,还是有那种少女的天真和娇憨,心里羡慕之余又叹了口气。
其实她也觉得因为自己的私事而几次都拒绝了好姐妹确实有些对不起她,便强撑着笑了笑:“好啦,这个是我不好。我就是心里有些烦,不想影响到你。”
傅恩锦摇了摇头,握住杨苓蓁的手:“我不是要怪你,蓁蓁,我知道你现在不太好,我与你从小玩到大的,你平日里都像姐姐一样照顾我,我也希望在你心烦的时候能帮到你。”
杨苓蓁看着她,渐渐的便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扑进傅恩锦的怀里,吸着鼻子,眼角落下两滴泪来:“绾绾,我到底该怎么办啊?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办了,我,我与他说了,可是他不喜欢我,我真的那般不好么……”
看见杨苓蓁落了泪,听到她声音里的哭腔,傅恩锦心里很是心疼。
蓁蓁是个很有韧性也很有傲骨的姑娘,虽然她看起来总是温柔娴静的,但其实内心很坚强也很有主见,傅恩锦很少见她哭过。
她一下一下的轻轻拍着杨苓蓁的背,轻声道:“蓁蓁很好,比许多许多人都要好。”
说完她又拿起自己的帕子给杨苓蓁擦眼泪,将那日裴献卿说给她听的话絮絮的也给杨苓蓁说了。
“蓁蓁,元修将这件事告诉将军了,当时我也在场。后来他走了以后,将军跟我说,元修应该不是不喜欢你,只是他还没开窍,他在内心里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可是,可是我根本就不介意他的身份啊,我若是介意,我就不会跟他说那些了。”
杨苓蓁哭红了一双眼睛看她,又吸了吸鼻子。
“元修会介意,大概恰恰是因为很珍惜你。蓁蓁不要急,这件事得让元修自己想明白才行。”傅恩锦握着她的手,轻轻安抚她,“将军说我们可以找玉先生想想法子,来让元修开开窍。”
“什,什么法子?”杨苓蓁问道,心里好像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原本她已经打算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