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也不稀罕动脑子,反正他娘聪明能想得出来。
于夫人沉着一张脸在深思,表情变了几次,有惊讶有难以置信,最后化为深深的鄙夷和恼怒。
“娘,您想到什么了?”
于夫人嗤笑一声:“人家说不定亲,可没说不嫁人啊。”
“啊?都不定亲怎么嫁人?”于林被她弄糊涂了,微张着嘴问她。
“不给低门当正头娘子,去高门当妾呗。”
于夫人的话音刚落,于林就瞪大了眼睛:“不可能吧,钟侯府的门第挺高的,而且她的祖父和爹娘能同意吗?”
像真正的世家勋贵这种高门大户,别说是嫡女了,就连庶女都没人去当妾的,除非是给皇家的人。
“若是皇家的人瞧中了,可轮不到钟侯府不同意。钟锦绣惯会讨好那些贵主子,要不然你以为世家那么多小姑娘,怎么就她被封了公主。前太子,以及后来进宫的几位世子,与钟锦绣的关系都甚是亲密,说起来是兄妹情深,谁知道他们私底下有什么龌龊事儿。到时我小瞧了她,她何止是瞧不上你,连王家的亲事想必都是她巴不得退的,人家志存高远呢!”
于夫人对妾这种身份的人一向恨得牙痒痒,特别是想起自家老爷后宅那些小妖Jing,更是气得绝倒。
再一想她方才还在想方设法给儿子求娶钟锦绣,甚至连各种不择手段都想到了,结果人家不仅没把于家放在眼里,甚至是所有世家都不配。
“前太子都没了,那几位进宫夺位的世子,也都非死即残,完全是新帝的rou中刺,她给他们当妾能讨到什么好处?”于林这时候好不容易动了点脑子,提出发问。
“你管人家呢,要想知道她最后爬上了谁的床,耐心等着看不就是了。”于夫人没好气的道。
母女俩首先就把新帝给排除了,毕竟两人都有旧仇,钟锦绣如今的尴尬境地,新帝可是重要原因之一。
都把人家搞得那么惨了,皇上怎么可能还让她进宫当妃嫔,除非吃饱了撑着。
“不行,娘,你说好了让我娶她的!”于林激动的都从床上起来,显然还惦记着这事儿呢。
于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最终受不了小儿子的软磨硬泡,还是点头答应了:“回去之后,我就找你姨母商量一二,不过到时候你可得听话。”
***
回宫的马车上,沈砚斜靠在软垫上,李怀德正在端茶倒水的伺候,而龙二则压低了声音在汇报。
得亏这马车够宽敞,否则还真的待不下三个成年男人。
龙二语速飞快的汇报着,却时不时被打断,九五之尊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啧,卓然什么都好,就是太天真了。听听人家钟氏女说的话,就是比他清醒多了。”
每到这种时候,龙二都觉得自己像是茶楼里说书的先生,而皇上就是听众,还是那种在包厢里一掷千金的贵主儿。
终于说完了,本以为终于可以功成身退的龙二,却被沈砚叫住了。
“下回放机灵一点,你看见同僚也在外面偷听,就赶紧回来给朕报个信,要不然朕派你去做什么。若是方才两军对垒,像你这种不知变通的侦察兵,我军迟早要完犊子。”
皇上半真半假的说了两句,才挥挥手准许他跪安。
龙二刚走,车里的空间更加宽敞了,沈砚的手指敲了敲桌子,“朕让你去喊卓然的时候,他们有说什么吗?”
“说了。”李怀德无比庆幸当时自己厚着脸皮进亭子里去了,立刻把当时的情形复述了一遍。
就见沈砚的面色越发暗沉,愁眉紧锁,像是遇上了什么天大的难事儿一般。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却扑了个空,原本放着龙行玉的地方,已经只空空如也了。
沈砚有些头疼,他当时怎么就把这玉给出去了?龙行玉是身份的象征,可以让人出入很多地方,在高宗那个时代,甚至可以拿着龙行玉调动御林军的,只不过后来被人钻了空子,才撤销了这一职能。
但是龙行玉的尊贵之处,仍然不是可以随随便便给的。
实际上他的拇指上还戴着一枚玉扳指,在给钟锦绣东西的时候,他的指尖划过玉扳指,却终究没有取下来,换了腰上的玉佩。
因为他想起之前王峥送给钟锦绣的定情信物,正是一块暖玉,所以心里憋了一口气,在那个瞬间竟然生出了一较高下的心思。
沈砚知道,他又不正常了。
“哎。李怀德,你说朕是不是太心善了?总是忍不住要心慈手软。”
李怀德几乎是心惊胆战的看着皇上叹息连连,原本以为他是有什么遗憾,结果一听他后面的问话,差点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心慈手软?谁?狗皇帝吗?不可能,别多想了,您都没有心啊。
明明对钟家三姑娘那么狠了,还敢说自己心善,也不知道他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的。
“朕都把龙行玉给她,可真是个大善人啊。”沈砚也无需他回答,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