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有时都觉得自己卑贱,被顾靖渊cao时想的是相公,现在同顾以修欢好,反而想到了大人。
顾以修喜欢吻他,从柔软下唇到颤抖舌尖,任由燕南的哽咽被吞入腹中。
顾靖渊则更沉默些,无论欲望如何炽热滚烫,面上都不显露半分,见燕南哭的太可怜,才会略温和些,轻轻吻在他的额头上。
窗外风雪未歇,寒冬腊月里燕南浑身shi透,汗津津地透着粉,他不敢闭眼,一双哭红的兔子眼紧紧盯着顾以修,像是怕再认错人。
顾以修眉眼温和,和大人截然不同,唯有抿起的薄唇还有几分相似。
他恍然间想起昨日似乎是自己先缠上去的,大人顶多算是没有反驳,也不算是欺骗。
此番山遥路远,怕是再不能相见,燕南只能垂下眼睫,敛去那几分说不清的心思。
马车内伸展不开,顾以修把哭够了的人放在膝上,拨了拨汗shi的头发,看着燕南露出的整张娴静脸庞沉思不语。
冷静下来后也不难想到,怕是离家那段时间两人在一起的,顾以修想到燕南家中苦等,又单纯好骗,那日几乎要哭晕过去般的控诉,心中也隐有推断。
只愿父亲还能顾及颜面,不再同两个人计较,放他们离开。
顾以修垂眼看着小夫人熟睡脸庞,手指轻轻滑上那皎白侧脸,又有些惴惴不安。
他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顾靖渊不会这么轻易松手,小夫人有多乖顺惹人怜爱,他再清楚不过。
自己也毫无底线,就算是小夫人犯了天大的错,他怕是也不会真的怪罪。
思及此顾以修长叹一声,将人从头到脚蒙了个严严实实,紧紧抱在怀中。
夜幕将至,风雪交加,马车走得愈发缓慢艰难,顾以修撩开帘子看了一眼窗外大雪,心里愈发不安,恰好途经一所客栈,便决定先暂且歇一晚上。
他没把熟睡的小夫人叫醒,直接把人裹好抱了出去。
穆玄早打点好一切,见主人抱着一大团毛绒绒走来,也识趣地没有多问,上前开门后便去安排其他人。
顾以修把小夫人塞进被子里,骤然进了冷冰冰的被窝,燕南哆嗦一下,缓慢拱进床褥深处,只露出冻得通红的鼻尖。
顾以修被他逗笑,捏了捏他的鼻子,让人拿来几个汤婆子,把较烫的塞进脚底下,另外的前面抱一个后面放一个,确保他整个人都是暖的,这才出了门。
客栈并不小,若是没有风雪这官道上也该是人来人往,可惜现在几乎只有他们一行人。
方才来来往往耽搁了不少时间,顾以修四下瞧了一遍,同行的马夫小厮都聚在楼下吃饭,好酒的还趁机喝了两口,见顾以修来了,尴尬地顿住。
顾以修笑了一下,态度倒是极为和善,嘱咐他们少喝些,暖暖身子就够了。
几个人讪讪放下酒壶,看着公子慢吞吞走出去,这才放心继续吃喝。
顾以修去后院马车上给燕南拿换洗衣物,发觉还有一队人,看数量似乎不像是商队,便留了个心去问掌柜。
掌柜算盘也不拨了,毕恭毕敬道,“您方才上楼,可能恰好错过了,这队过路人怕是也担心风雪迷途,跟您前后脚到的,人也不算多,也是要往南边去。”
顾以修点点头,也就没再多问,要了热水和晚饭,又仔细叮嘱做一碗汤圆,小一些好入口的。
掌柜的“哎”一声,急忙吩咐人做去。
顾以修想到昨日是上元节,本想着看灯回来再吃,结果他包好的汤圆没机会下锅,怕是被张婶扔了去。
他想着想着便又有些气,可若是有人对峙,这气便可以发泄出来或是愈演愈烈,再不济远远躲开,不再理这些烦心事。
可他见到眼泪汪汪的小夫人心里就软作一团,一边又是从小敬重的生父,哪个都狠不下心来。
顾以修轻叩桌面,秀气长眉皱作一团,小夫人道歉态度倒是极诚恳,就是不知道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是否真的割舍不下顾靖渊。
直到汤圆上来,问是送进房间还是在这儿吃他才如梦初醒,让人送房间去,莫惊扰夫人。
顾以修独自一人走入风雪里,半绾青丝粘了撒盐细雪,怔然许久,这才恍然发觉第二个年头就这样悄悄过去,他却连燕儿心思都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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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单手稳稳当当端着满满一碗藕粉汤圆和几样小菜,先小心敲了敲门,没人应声,这才推门进去。
他不敢随意乱瞟,可还是看到床上那一团人影,忍不住想到方才进门时那位清俊公子。
他没忍住多看了两眼,想看看是什么样的绝色,让那样翩翩如玉的人如珠似玉地宝贝着。
可床上绒毯被褥堆得太多,他只看见一只露出来的手,玉削成的一般,骨节和指尖泛粉,虚虚攥着垂下来的一段穗子。
很容易让人想到这样一双手在床上被cao得受不住,求助似的抓住锦色床褥,用力到指节发白的模样。
伙计不敢再想,拍拍通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