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那次在事务所楼梯口时一样的神情，不过更加收敛，毕竟当着本人的面吧，江欲行是比较内敛的。
一
懵懂而纯粹的爱意。
下都跟贴在了江叔身上似的！
顾耀也不知道这种安心感是来自于他从小缺失的成年男性长辈带来的类似于父爱一样的感觉，还是别的什么…更羞于启齿不敢细想的东西。
行动如常。但心跳，却仍在失律。
在低头为他摘掉睫毛的时候，江叔的嘴角，好似噙着一抹淡而自然、宛如本人都没有意识到的笑意。那样舒缓的温柔，说不出来地让他，让他…感觉要融化掉了似的。
别扭又羞赧。
专业的相机还特意给放大了一张特写，他能清楚地看见顾耀望着江欲行的眼神。苏庭希觉得他再清楚不过那个眼神代表着什么了！
上次他交给客户照片后，客户就指着照片里这个看上去像是大学生的男生，说让他多拍这人和指定目标在一起的画面。
又是这种姿势，强烈的即视感让顾耀瞬间回想到了那个蜻蜓点水的乌龙一吻。顿时既想反射性地把人推开，又像是不知如何是好而没有反应。
牛郎那边会接触到贵妇太太，八成是牵扯到什么了吧。真是有意思，这么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却……啧啧。虽然好奇，但更怕知道太多惹祸上身，他还是专注自己的工作就好了。
律师跟他们交易不少，虽然不能放到明面上说。
等江欲行移开手指又跟他保持距离了，顾耀都没能马上意识到呼吸。
“车过去了，出来吧，别挡着人家老板了。”
为了立得更稳，江欲行右腿前跨，导致了他们俩的左腿都分别卡在了对方的两腿之间。江欲行是什么感觉顾耀不知道，但他胯骨上一团软软的压迫触感，却是让顾耀半条腿都麻了。
也是不容易呢，毕竟指定目标总在跑外卖或者去夜店，而这个男生则很少出门。
拍到客户想要的画面了呢，他心想着。
心头有什么不安而骚动的感觉。顾耀觉得不妙，像是前路危险在警示他赶快折返远离。然而再想抓住这种直觉，又稀里糊涂莫名其妙。
刚才…江叔是不是笑了？顾耀问自己。
这一次的工作还是熟悉的味道，但随着调查知道了目标人物一穷二白还是个单亲父亲后，那就不是出轨问题了吧。而除了牛郎那份让他也意外了一下的工作外，他想不到会让人特意来调查这个男人的私人生活人际交往，还会是因为什么。
轻轻拨弄他睫毛的动作，有种猛虎细嗅蔷薇的温柔细致。
苏庭希捏着手里的照片，几乎忍不住狠狠地撕掉！
“嗯……”顾耀眼神略有些闪烁地往旁边别开了视线，跟着江欲行走出了这个过道，走到面临街道的那一边，继续挑选起了水果。
十米开外一家发廊的标志灯后面，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收好掌心的偷拍相机，双手插进衣兜里，若无其事地换了个地点继续装模作样，用余光关注着他的目标。
但再内敛，这都是眼神也藏不住的喜欢了啊！
下一张照片更叫苏庭希发疯。两个主人公虽然分开了，但距离还是那么暧昧，江欲行居然当街抚摸那小子的脸？还笑了？还用那么温柔的眼神看着他？！
这个侦探，压根没想过苏大律师就是最终客户，而不是中间人。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满满的男人味，有种朴实的性感，和给人一种踏实的安全感。
“嗯？”顾耀下意识要抬手去抹眼睛，不过江欲行的手已经先落在了他的脸上。
……
比他魁梧了一圈的江叔，像是守护神一样，臂膀那么有力，胸膛那么宽阔，连脸部轮廓都是如此坚毅，眼神中永远有一种沉默之下的认真诚挚。
顾耀身高182，江欲行还比他高出一截，呼吸相闻的距离简直叫顾耀脸热，想要把头低下以作回避，却不想显得太过刻意，只能保持抬眼对视的姿势，贴身仰望着这个以保护的姿态入侵进他亲密距离的男人。
顾耀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还不深刻，但确实存在。这小子跟江欲行真的在一起了？
那边，顾耀抱着颗大西瓜，跟在江欲行身后进了回家的巷子。他看着江欲行的背影，眼神还有些恍惚，像在想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想。
照片里，货车造成的不便被他自动无视，他仿佛只能看见江欲行和顾耀紧紧相贴拥抱在一起的姿势。
尴尬而心悸。
他们这种私人侦探在国内可是不合法的，不像国外甚至能跟警察抢生意，他们干的多是些上不了台面的活，帮人取证出轨，算是他们的主营业务了。
脱离贴身的状态，顾耀暗自松了口气。但还不待他本能地转移话题破掉这微妙的气氛，就见腾出手来的江欲行又弯腰朝他靠近，“先别动，你有根睫毛快掉进眼睛里了。”
货车缓缓驶过去，江欲行松开怀里的顾耀，后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