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明确回复他。你现在应该感激我,因为你的命,包括那家伙的命,都被捏在我手上。或许,我该拿你跟白家换点什么才划算,你觉得呢?”
虽然不知道你大哥跟他具体说了什么,至少作为白家继承人的谈判能力蛊惑技能还是及格的。要让韩子仁毫无顾忌对你出手,首先要消除的是他最忌惮的方面,那就是你作为白家人这件事。
从白家驱逐到你大哥的借刀杀人都是你提前制定下的计划。你大哥没有过问过你为何要这么做,为何要对付韩子仁,但他依旧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了你对他的嘱托。
韩子仁是一个谨慎的人,只有这样做才能放松对你警惕,无所顾忌地达到自己的目的。现在你得让自己表现得歇斯底里,好似被彻底攻破防线,无法阻止你最后一张底牌被人握在掌中把玩的掣肘。你突然暴起,全身挣扎着试图解脱桎梏,直至被手上的带有荆棘的铁丝刺破皮肤,鲜血从你的伤口滴落,在你的脚下汇聚成一片。
“你究竟想干什么?”
你听见自己如一头困兽沙哑着低吼,完全顾不得身上流血的伤口。
“看来我们终于可以好好谈一谈了。”
韩子仁看着你无谓的抵抗,体贴地留给你冷静下来的时间。他也许觉得自己已经是一名胜利的猎人,肆意耍弄着困在陷阱中的你,冷眼旁观着你越是挣扎,越是泥足深陷
“谈什么?我们有什么好谈的,如果你想给你儿子报仇,人我给你就是。我们兄弟俩的事我们能解决,不用你来插手。”
韩子仁咂着嘴,对你此番的态度并不满意。
“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你还在跟我耍小聪明。我以为你个明智的人,没想到还是个硬骨头。”
你当然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想要的答案,得他先开口才行。
“我这几年一直在国外,回国没有几个月,我不知道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好。”
韩子仁失去同你话里话外绕圈子的耐心。他自信对你坦白也无妨,毕竟你抓不到他的证据,或者说你没有机会向别人透露分毫,便对你更加肆无忌惮不再保留。
“既然你想搞明白,那我就再说清楚一点。我的儿子拜你们一对jian夫所赐被迫坐牢,我都可以暂且不提。那么他手下经营的业务,日常的数据和账本被人动过手脚,你说,是谁做的?”
你回国后没有对外人显露过你IT技术方面的天赋,韩子仁即使知道这件事与你有关也抓不到你的把柄。他依靠的是他本能的判断,用目前的形势和言语去诈你。任何一个可能威胁到他地位的人,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你缓慢地呼吸着,徒留下激动过后的平静,痛觉在逐渐恢复,被刺破的数道伤口泛着火辣的肿胀感。
“你不会觉得是我干的吧?我一个被白家驱逐的弃子,有什么能力干这事?再说,我要是能掌握他这么多证据,早在法庭上直接告发他,说不定能让他多坐几年牢。”
你让自己始终处于劣势,给他一次次发现你耍小聪明的机会,他就会觉得你是在他的手中垂死挣扎,却无法逃离掌控,在提起兴趣揭发你漏洞的同时,与你交流更多你想要他说出口的信息。
“你不是放过他,你是为了放过你自己。因为你知道,如果你那时候把东西提交。一时半会儿定不了他的罪,反而牵扯出背后一系列的利害关系。不如攥在手里,关键时刻拿来保命,就像现在。”
“原来韩殊做的那些嫖娼卖yIn、买卖人口的违法勾当,都少不了你这个做父亲的在背后扶持。你不会觉得亏心吗?拿着纳税人的钱,担任守护市民的使命,背地里干着玩弄人命的勾当。那些支持你、拥护你、爱戴你的人,知道你真面目后,得有多么失望。”
你让自己站在正义天平的一方,与人们共情,然后激怒韩子仁,令他生气后口不择言,你就能用一个无辜的身份向所有人揭穿这个慈眉善目的领导者虚伪下的面具。
在你缝合的伤口下,是你提前放置好的定位和监听芯片。你早就料到搜身是被抓后的必须步骤,为了不让对方起疑,即使叶欢不赞同,你依然选择对自己同样不手软的方式。韩子仁纵使搜遍你的全身,也不会想到拨开你的伤口掏出里面的芯片。
只要叶欢定位到你,并把你提前准备好的虚假资料匿名交给记者和警察,他们便会蜂拥而至。当他们收获到了爆炸性的新闻消息和犯罪事实,没人还会在乎是谁报的假警。
隐藏在暗处的污垢和蛆虫,就会暴露在阳光和镜头下无所遁形。
“纳税人的钱?那种微薄的薪水,就值得我出生入死为之卖命吗?人往高处走的目的从来不是无私地为人民和服务。别天真了,抱有这种职业理想的许鹏程警官是什么下场,你看不见吗?”
一旁的阿程如你说的那般,满身虚汗,面色苍白,反抗无望,表现出虚弱的状态,连呼吸都愈发困难的模样无法令韩子仁满意。他的奚落和讽刺尽数灌进阿程的耳中,嘲笑着他的耿直和愚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