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选择了A
你准备跟阿程提起你今天见过陶小川的事。你想看看,事到如今阿程再次听到陶小川的名字,会有什么反应。
“想不想知道我今天见了谁?”
你望着阿程在厨房收拾忙碌的背影突然发问。你不会对他汇报你每日的行程,以他的身份也没资格干涉你。所以你的提问令他感到疑惑。阿程摇摇头,洗干净手回到你身边。等待你未尽的言语。
“这个人应该说是你的老朋友。”
你就最轻快的语调念出那个对他来说沉重的名字。
“我们见面酒吧的那个调酒师,不知道你对他还有没有印象,他的名字叫陶小川。”
阿程的双目微张,看来从你嘴里叫出这个名字,是他不曾预料的。
“你一定好奇为什么我知道这个名字。”
你撑着手扭头对着阿程笑道:“你不会真的以为,我随随便便就把一个不知来历的男人带在身边当消遣吧?”
即使当初在韩殊那里遇到的不是阿程,换成其他一个人,你也不可能在身边放着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爆炸的哑弹。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谁知道这份午餐有没有毒。你没有被害妄想,见识的多了,就见怪不怪了。
“没想到还会有一天听到这个名字。”
阿程听到这个名字的态度与你想象中完全不同,竟不带丁点愤恨与埋怨。仿佛你们讨论的是个与他无关的局外人。
“他像只在黑夜中游走的老鼠,在你身边打了无数个洞,是你没有察觉罢了。说起来,我能在酒吧捡到你,还多亏了他。”
以阿程当时的状态,连你这个有过一夜之缘的炮友都记不住,又怎么会去留意刻意同他保持安全距离的调酒师。
“他呀,被他那点微不足道的良心折磨着,昼夜难安跑来求我帮你。你说好笑不好笑?”
你想从阿程的表情中看出一点情绪的波动,然而他让你失望了。
“不用理会他。”
你咂着嘴靠近阿程,抬手擒住他的下巴上上下下仔细观察这张没有表情的面容,没有看出任何破绽。
“我真是搞不懂你啊。看不出你的情绪,也看不出你对任何事物的欲望。”
你转而掐着他的脸颊,冷峻的面容被你掐得鼓起来一块。
“难不成这张脸是木头做的?我看还挺有弹性的。”
阿程任由你揉搓把玩,丝毫没有躲开的意思。
“你也说,他是被他的良心折磨,想要用病急乱投医的方法弥补。本就不是可取之法。”
“哦?我原以为,他作伪证冤枉你。”你放开阿程。
“看来你并不怪他。到现在还在替他说话。”
阿程沉默了两秒,坚定地摇头。
“谈不上责不责怪。只能说可以理解他作为一个无依无靠未成年人当时的处境。韩殊专门挑选孤儿或者家庭缺少关爱的孩子下手,甜言蜜语伴随着囚禁和惩罚。很容易形成斯德哥尔摩效应,甚至产生了这种畸形的关系是否是爱的的自我质疑。他们畏惧着施暴者的同时以为自己爱慕着他。这种痛与爱的折磨让他们无法反驳和违背施暴者命令。”
你听着阿程一字一句地分析着陶小川和另外两个孩子的心理,不觉有些怔愣。你知道阿程以前是一名警察,始终毫无实感。因为他在你面前的表现一直是沉默而顺从的。今天,或者说此刻,你才切实地意识到,阿程就是许鹏程,那个以优异成绩从警校毕业的,前途本该一片光明的警察。
“那么你呢?”
你忍不住询问。他也承受过这般疾苦,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是不是在向你述说他的心理?
“我?怎么会呢。”
你直白地盯着阿程,他又一次躲避了你赤裸的目光。你强硬地掰过他的脸与你对视。
“陶小川这样的人,都知道来求我,来帮助你摆脱困境。身为当事人的你,为什么从来不向我提起?还抱着时刻准备离开的打算。”
你们相处多日,从未正式提起这个总要面对的问题。其实你心里已经有了结果,但你逼着阿程,想要听他自己亲口说出个中缘由。
阿程被迫直视着你,一双黑眸中有什么东西在涌动。他张开嘴,过了很久才出声。
“我比谁都清楚韩殊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亲自体验过他的手段。很多人非经我手,非我所愿,却代我受过。我破败不堪,如果你因我贪恋现在的安稳而被韩殊伤害,我无法原谅自私地自己。”
你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你并不开心。你真的厌恶透了这种时刻为别人着想无私大爱之人。如果是你,即使手握着匕首沾满鲜血,也要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踩着别人的尸骨,一步步从深渊爬出来,管他人是死是活,没有人比你自己更重要。
但当你成为那个被关怀的“别人”,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我是不是被小看了?还是你巴不得看我出丑?”
你明知道阿程不是这么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