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选择了A
虽然这个人的皮相很吸引你,但也只是吸引而已。还不值得让你跟那些闲杂人去争抢。你本就只是出来散心。
你不再把关注放在那人身上,也没了同调酒师打趣的兴致。你点了几杯纯饮,纯正威士忌的香醇和辛辣在口腔中蔓延开来。你有喝醉的打算,奈何酒量不错,喝得越多,大脑反而越发清醒,所有嘈杂的声音在你耳边都被无限放大,在舞池中疯狂扭动的人体轮廓反而在你视线中的每一帧都变得清晰起来。
头脑越清醒,越明了挣扎了这么几年,你所谓的反抗不过是笑话。当年拖着伤腿一无所有也要离开这座城市、离开那个牢笼的少年,怀抱着的所有勇气,到头来不过一场空。你以为永远不会背叛的人,跪在你面前恳求你回到一辈子不想回去的地方。
这就是你前22年失败的人生。
迟来的酒劲打断了你的胡思乱想,你开始享受这种清醒中迷离的状态,隐隐约约地,你听到身边搭讪人满口yIn语和迫不及待。你肘撑在吧台,慵懒地靠在上面,目送着两个人的离去。那人高大的身材与瘦小Yin鸷的搭讪者是如此的不搭。
“人长得不错,就是眼瞎。”你对着两人的背影调笑道。
你说话的声音很小,几乎只是动了动嘴唇,那个身影不知是否因听到了这句不算尊重的话语,竟然扭头回看了你一眼。你懒洋洋地与他对视,酒后加上模糊的滤镜,反而衬着眼前的人物如真似幻,五彩斑斓的光晕下你几乎看不清他的模样,而那双空洞而幽深的眸子,牢牢印刻在你的脑海中。
不知不觉,竟在这里待到后半夜。你抬手看了看表,已经凌晨3点多。你直白拒绝了调酒师不死心地又一次邀约,干脆利落刷卡结账。
深秋时节北方的夜晚寒风瑟瑟,倒是缓解了酒后身体的炽热,你从来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今夜算是借着酒Jing释放情绪。现在的你只想赶紧回到酒店的床上,安安稳稳睡上一觉。
所幸这里距离你的酒店并不算远。
回到房间,将带着烟酒味道的外套随手丢在地上,你重重地躺倒在床上,让自己陷入被褥之间。你终于从那种嘈杂的环境中挣脱重归宁静。这种感觉太美好,以至于不想爬起来把自己洗干净。你在黑暗中呼吸着,伴着鼻尖的酒气渐渐入眠。
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你坐在床上揉着自己额角,试图缓解放纵的后遗症。你很久没有喝这么多酒,身体多少有些不适。等你将自己打理干净,体内异常的饥饿感几乎压抑不住。这时候你才意识到,已经不记得上一次正经的吃饭是什么时候。
你完全可以选择去顶层的旋转餐厅吃一顿丰盛的午餐,却放弃了这个念头。
可能你只是单纯地想出去走走。
你穿着一身干净的衣服,又踏上了昨天走过的街道。白日的街道与夜晚是完全不同的模样,人来人往生机勃勃,人们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在阳光下是如此刺眼。
你被人群阻挡住去路。
你前面的路口被里三层外三层包围得水泄不通。你抬头,发现昨晚酒吧的招牌高高挂在墙上,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你不知道为什么白天门可罗雀的酒吧会有这么多人。你不喜凑热闹,奈何围观的人群完全堵住你所去的方向。围观人们的窃窃私语像此起彼伏的经文般钻进了你的耳朵里。
原来在酒吧边一条人迹罕至的巷子里发现了死人,并且以一种非常不体面的死法死去。
死者是这酒吧近期的常客,偶尔会到酒吧里寻欢作乐。昨夜在巷子里野合,被人卡住脖子窒息而死,被发现的时候浑身赤裸,伤痕累累,Jing迹斑斑,身体早已冷透。要不是收垃圾的清洁人员发现,这种天气,恐怕要等待尸体腐烂发臭了才会被发现。
你脑海中浮现出昨天那人的身影,那张脸已然模糊不清。看,昨天令你起兴趣的人,隔了一夜就你忘记了他的长相。
你不知道死者谁,跟昨天那人有没有关系。
即使有,也与你无关。
围观的人们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热烈。
中年妇人拿手帕捂着口鼻嫌弃着抱怨:“哎呦,我就说,大晚上不回家来这里玩的人有什么好人哟!”
染着一头红毛的年轻人故作古怪表情跟同伴说:“不知道有没有监控啊,那警察回去是不是可以看现场黄片?”
一群青年人笑成一片打闹着离开了。
夹着公文包的男人往地上吐了口吐沫,一脸厌恶至极的模样:“听说同性恋?真是太恶心了,果然同性恋都是变态!”
斯斯文文的白净青年推了推眼镜跟身边的人说:“真是重口味,男人也Cao得下去。这要是个大胸肥tun的美女,我倒是可以,不就三年起步最高死刑嘛,稳赚不赔。”
一对手挽手的小情侣,男人一脸坏笑地跟女友说:“肯定是这人太贱,上赶着找人Cao腚眼儿,结果遇到了个喜欢冰恋的,哈哈,怪谁?”
“卧槽,你别说了,我要吐,你太他妈恶心了!” 女人一脸膈应地拉着男友胳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