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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铃声划破一片黑暗,我机械地控制着手摸到枕头边的手机,正巧手机停止了响铃,我抬起手,一阵酸胀从肩颈一直蔓延到手臂,我略一晃神,手机从我手里滑落,重重地砸在了我的脸上,我疼得大叫一声,清醒过来。
等待意识清醒的过程真是一种折磨,我乱七八糟地想着,随着困意散去,懒散和疼痛涌来,一起出现在我空空的脑袋里的,还有昨天晚上的奇葩经历。
手机又一次响起来,贴着我的面颊震动,我动了动干涩的嘴唇,这次将手机牢牢握在手里,一边接起电话,一边撑着沉重疲倦的身体坐了起来。
“我请假……”我的声音嘶哑,听上去不像是昨晚差点溺水,倒像是昨晚在撒哈拉徒步差点被渴死。
唐糖先是没说话,然后笑起来:“遥哥你还没醒把,总监批的三天大假你忘了吗?”
“奥,”我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意识到她看不到,“什么事?”
“没什么事,昨天你走的时候好像不在状态,今天问问你怎么样。”唐糖说,她似乎在厨房,隐隐听见油烟机抽气的声音。
经她提点,想来我昨晚离开健身房同她告别时候六神无主的状态,应该是很让她担心的,我跟她解释:“我挺好的,不用担心我……”
唐糖大概在走路,她再说话的时候我又隐约听到脚步声,:“噗——是啊,毕竟你是加班一个月不瘦反胖的神人嘛……说起来你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肠胃,这几天还有反胃吗?”
“啊哈哈哈,”我干笑两声,捏了捏肚子上的rou,倒是没多少rou,不过昨天在健身房的时候,我倒是确实发现胳膊大腿圆润了一些,但我也没注意之前是什么样的,我想,也许是因为总是遭他们的调侃而产生的心理作用而已,“唐糖,没什么事我先起床了,你在做饭吗?”
“怎么可能?今天可是假期,我也还没起呢……那先挂了,遥哥。”唐糖笑着说,脚步声又响起来,我突然意识到那应该是门外江麟的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跳也随之越来越快,仿佛即将开门进来的人不是江麟,而是什么怪物。江麟开门进来的时候,我还是保持着一脸呆滞的样子看着门口,同他打了个照面,我连忙锁上亮着的手机。
“我以为你还没醒。”江麟淡淡地说,言外之意是听到我刚才被手机砸脸的惨叫才进来的。
见我没什么大碍地坐起来了,他就没有再说什么的意思,他手里拿着一杯水,穿着一件深色的卫衣站在我的房门口,还系着围裙,更响的油烟机的轰鸣从开着的房门传进我的耳朵——显然,开着油烟机烧饭的人也是他。
看见江麟的脸,我的身体比我的脑子反应更快,首先是我的脸,像是被火舌燎了似的发烫,其次是我的腰,一见到他冷淡的神情,我的腰就直发软,Cao,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病。我抿了抿干燥紧绷的嘴唇,接他的话:“那你就当我没醒吧。”
“也行。”江麟点点头,像是被解除了什么禁止行动的法术一样,径直朝我走来,把水放在了我的床头柜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想跟他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于是伸手去拿他放下的水,我喝了一口温热的水,一阵强烈的呕吐感涌了上来。
我顾不上身体的酸痛和肢体的不协调,立刻连滚带爬地往浴室里跑去。
我第三次当着江麟的面吐了个昏天黑地。
不时的呕吐和那些有关的江麟的春梦多少有些关系,迟钝如我,也有了这样的直觉。
我洗漱完毕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江麟已经离开我的房间了,我往客厅走去,他正坐在餐桌边,见我来了,便抬头看着我,用眼神示意我坐下吃饭。
“我有事情和你说,”我没有照做,只是站在他对面,隔着餐桌和桌上的白粥和小菜,我下意识地抓紧了我面前的椅子的靠背,“江麟。”
江麟闻言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到现在为止的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太混乱,我不清楚我是如何在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内把自己说服,做出这个“把一切都说出来”的决定。或许我潜意识里觉得早就该这么做。任由梦境肆意生长,影响到我的生活,这才是不正常的。
这一切的前提,就是我得面对江麟。
“我……”我的嘴像是被涂上了胶水,每一次开闭发声都变得十分困难,“我……我梦到你了。”
“嗯,”江麟挑了挑眉毛,示意我继续说下去,“你梦到我了。”
“好多次。”
“你梦到我了好多次。”
“……我们,”我听到我自己难听得像是废铁摩擦发出的声音,将一个字一个字往外送着,“我们在梦里做爱了。”
“你喜欢我?”江麟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似懂非懂的表情。
“对不起……”想必突然被男性室友告知自己是对方的春梦对象,一定是十分不快的体验,我打算和他说清楚,“我不是同性恋,我也知道这是不正常的。”
我语无lun次地和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