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风再见到萧芷，已经是十天以后了。
萧长老显然是真的生了气，晾她一阵子，也是提醒她，并不是真的没她不行，反正他之前那么多年也过来了。
程如风当然能体会出来，老老实实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修行采补练丹。
这天再次被叫去书房，其实也并不是萧芷消了气，而是因为她那群炉鼎侍卫。
本来已经到了要轮换的时间，结果有一半人不愿意，想方设法要留下来。
虽然说是萧芷安排他们去程如风那里的，但他们都是萧府侍卫，真的沉迷女色乐不思蜀怎么行？
不过这事还不用萧芷亲自过问，侍卫的领队先自行盘查了一番。
结果发现短短一个月，那些侍卫修为竟然有了不同程度的进展，有人几十年的旧伤有所好转，还有一个甚至直接进了阶。
这些人本来都是修行无望才来做炉鼎的，现在竟然都进阶了，每天温香软玉地快活着，修为还能涨，哪还能找到这么好的事？他们又怎么肯走？
这个结果就不能不报给萧芷了。
萧芷把人都叫过去，亲自一个个查看了一遍。
进阶其实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
程如风对男人们阳气和灵力的榨取的确是细致而又彻底的，但只要没有伤及本源，男人有足够的恒心和毅力，被榨干再重新修行，就等于变向地拓宽了经脉，还夯实了基础。
有人在战场上濒临绝境Jing疲力竭却又偶得机缘临阵突破，也就是这个原理。
作为萧府的侍卫，本来就经过层层选拔的，资质心性都不缺，原本修为停滞，也都是各有缘法。但修行不易，谁没事也不会想把自己一身灵力散尽，如今正好碰上程如风，总有几个正好对症的，可不修行进度就上来了？
真正让萧芷意外的，是那个旧伤好转的侍卫。
他记得这个人，祖上是萧家世仆，被赐了萧姓，他叫萧敏，原本也是作为Jing英子弟培养的，却不想在与魔族的战斗中受了伤，经脉被魔气侵蚀，从此不得寸进。
这时看起来，那受损的经脉竟有修复之象，像被什么滋养了一般。
萧芷皱了眉，问：“你这一个月内确定没有吃过什么天材地宝？”
萧敏老老实实回答：“禀公子，确实没有。”
萧芷其实也知道不太可能，毕竟这些时间他们都在别院没有离开，萧敏真有什么灵药也早就吃了，不必等到现在。
但要说是因为程如风……十来个侍卫中，身上有暗伤的也不在少数，却又只有萧敏好了。
萧芷看向程如风。
程如风站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都跟我无关”的样子，但心里慌得一笔。
这事完全是天香藤的锅。
因为这位萧敏侍卫不要看是几百岁的元婴修士了，在跟程如风双修之前，竟然还是童子身。作为一个吃货，第一次吃到元婴修士的元阳，天香藤太兴奋了，还没等他拨出去，就吐出了灵ye。萧敏自然就跟着受益了。
程如风当时还没有意识到天香藤这个功用对萧芷有特别意义，而且这种间接的效果也并没有早先柳凤yin直接服用那么夸张，她觉得采了人家的元阳补偿一二也是应该。没想到现在引来了萧芷的注意。
她不由得就想起很早以前，燕云说传言中和她双修能进阶，她还担心会不会有变态把她抓回去当锦鲤一直做。
现在……
萧芷可能真的就有那么变态。
还是个自己不会亲身上阵的变态。
他要是真的把她当成给手下人的福利……她该怎么办？
萧芷盯着她看了很久，哼了一声，“我让你把他们当炉鼎随便采，结果你自己卡在金丹三层没动静，他们进阶了。你倒是跟我说说，算是怎么回事？”
程如风：……
当她自己不想进阶吗？
但这事谁敢打包票呢？又不是玩网游经验条攒够了就升级。
她只能道：“我们双修时您又不是没看过，又不是我在倒贴。我这点修为，全贴进去也不够元婴真君进阶啊。侍卫大哥们自己修行努力，难道还能怪我？”
萧芷微微眯起眼，“你还敢顶嘴？”
程如风就闭了嘴。
萧芷又道：“之前明明一天之内就从初入三层到了三层圆满。如今给你更多人更多时间，没能进阶你还有理？”
程如风继续老实低着头听训。
萧芷却又对她的沉默不太满意，沉声道：“说话。”
程如风叹了口气，她可太难了。
“也许是因为时刻在师父的注视下，压力太大了。”她说，“一直被人盯着的鸡都会焦虑到不下蛋呢。”
萧芷：……
他可真没想到这女人被逼急了什么都能乱比。
她是下蛋的母鸡吗？
他要的是她下蛋吗？
他反而笑一声，“所以呢？我离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