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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现在开始,你不许踏出房门一步,如果有谁再敢私自放你出去,我定严惩不贷。”
男人居高临下地望着被两人押在地板上满脸不服气的白钧儒,冷冷地吐出了一句话,随后转身看了眼门边焦急的何叔。
何叔被他这么一看,不禁低下了头,直盯着地板。就连男人从他身边走过时,也没敢把头抬起来。
门“砰”地一声被关上了,这会不止用上了大锁,还用上了锁链,巨大的铁链绕着门把手死死转了好几圈,看起来特别结实。而门口站了四个士兵,比上次还多了两个,可见白钧儒这回闯的祸有多大。
何叔等白钧煜走远了,才敢抬起头来,他望了眼被锁的严严实实的门,叹了口气,也跟着下了楼。
而门内的少年坐在一片狼藉的地板上,垂着头,眼里蓄满了泪。
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脸上和手臂上满是伤口,而他仿佛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一般,就那么安静地坐在那儿,了无生机。
男人径直走上三楼,推开了洪膺的房门。他正闭着眼,安静地躺在床上,眉宇之间隆起了一个川字。似乎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他眼皮底下的眼珠子一直在快速转动着,身体偶尔会不由自主地颤动几下。
白钧煜不禁放缓了脚步,走到了青年的床前,就那么站在那,一双眼睛幽深而又无可奈何。
他站了一会,便坐在了床边。
等他发现的时候,他的手已经伸了出去,循着青年裸露在外面的肩膀抚摸了上去。
那上边布满了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吻痕,一直蔓延到被子遮住的胸膛下面。
青年的肌肤触感远不如一些保养得当的女人一般光滑细腻,摸上去甚至有些粗糙,可就是这么一副结实粗糙的身体,却让他深陷其中。
白钧煜一路往洪膺的脸摸了上去,他的手指一点一点地描过洪膺布满吻痕的脖颈,再到他方正的下巴。
许久未打理,他的下巴冒了些硬硬的胡渣出来,刺的白钧煜指腹有些发痒。可他不在乎,反而在那抚摸了好一阵子,才抚上了洪膺那双红的有些不正常的厚唇。
洪膺的嘴唇唇线分明,看着颇为凌厉,可只有他知道,那是一双柔软异常,适合含着吮吸的唇。
男人目光幽深地摩挲了好一阵,才忍住想把手指伸进洪膺唇里搅弄一番的冲动,他吞咽了口口水,手指依依不舍地往上走了。
洪膺的鼻子很挺,鼻头却有些rou,正好把他脸部的犀利线条柔和了一些。再往上便是他那双深沉的眼睛了,这会正闭着,眼皮底下的瞳仁在不安地转动着,睡得有些不安稳。
白钧煜试图用手指帮他抚平那对皱着的眉毛,然而仅仅是抚平了几秒钟,洪膺的眉又皱了起来。
男人叹了口气,狭长的眸中却渐渐带上了一丝温柔的无奈。
他尝试过了,最终还是无法放手。
每当夜色降临,他脑海中便塞满了青年的一颦一笑,就连他冷着脸时的冷漠模样男人也觉着可爱。甚至他越冷漠,男人便越爱逗他,直到青年受不住,红着耳尖皱着眉头反驳他他才收手……
他大概是没救了,白钧煜想。
既然无法放手,那干脆便夺过来好了,管他白钧儒如何跳脚,如何闹腾。从小到大,他得到的也足够多了……
窗外忽然吹起了一阵风,将开着的窗吹的“嘎吱”作响,远处不知何时聚起了一大团黑云,被风吹的快速移动着,不一会便到达了烟城的上空。
风里夹杂着一股shi润清凉的气息,吹的人甚是舒服。大约过了半刻钟的时间,那疾风暴雨便倾盆而至了。
白府门外,一辆黑色轿车冒雨停下,从里边走出了一个身着军装的大腹男人,男人长着一双小眼睛,顶着个光头,四十多岁光景。
他在副官的伞下弹了弹衣服上沾到的雨水,便抬脚往台阶上走去了。
“先生,杨天登门拜访了。”
白钧煜正看着睡梦中的洪膺发呆,门外冷不丁地响起了何叔的声音。
他微微皱了下眉,似乎想到了什么,沉思片刻后,替洪膺掖了掖被子,便起身往门外走去了。
窗外电闪雷鸣,昏黑一片,白钧煜回头确认窗户关好了之后,才关上门下了楼。
“下面不用你看着了,你上去看着白钧儒。”
他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朝一边候着的何叔吩咐到。
“先生放心,我这就上去看着二少爷。”
何叔低了低头,有些欣喜,但他面上没有表露出来,应了声之后便送男人到了楼梯口,看着他消失在了楼梯拐角处才提起自己长衫的下摆,上楼去了。
他就说亲兄弟间哪有什么隔夜仇嘛,估计不需要隔夜,先生的气便消了,二少爷就能出来了。
“这狂风骤雨的,杨老哥什么事这么着急?”
白钧煜下了楼便看到那腆着肚子的男人正接过下人递给他的干毛巾,往身上擦拭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