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来了。”莉雅刚才正对某个段落十分不解,怎么看都不像是连贯的话,突然被费齐打断,她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嗯,是我。你又在看那些奇怪的文字吗?要不要我帮你看看?”费齐总觉得莉雅最近有些奇怪,但她也没有多问。
“不用了,我只是看着玩玩。我哪里看得懂这些,无非是感受那些古人怎么写字的。”
“养了这么些日子,你终于能下地了。”
“对了,我一直没问,图猛他……”
“那天的刺客死在了厄宛的剑下。图猛身份特殊,怎么说也是赫达贵族,殿下不准备对外说出实情,敏王府只是死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刺客。”
“殿下他思虑周全,也是应该的。”
“赫达那边,估计是有个永久失踪的男青年了。姐姐,我们之前说好要向上苍结缘的。”
“今天确实是个大吉日。”
“天气正好,我们去前院。”
“奉酒祭天已是礼数周全,为什么一定要取血呢?”费齐看着小台子,上面有两个酒杯和一壶产自赫达的酒,旁边还有一把小匕首。
“一个小口子就行了,我都不怕疼,姐姐还害怕吗?”
费齐原本应该挣脱莉雅的,但是她没有,任由莉雅在自己手指上刺了一个小口子。费齐看着几滴鲜血滴入酒杯。而莉雅也照做,将自己的鲜血滴入另一个酒杯。带着点nai白的酒水,被红色染得很是好看。
两人向上天行礼,然后莉雅将壶中美酒倒在地上,二人各自饮尽杯中酒。莉雅送走费齐之后,转身看着酒壶,里面放着有费齐几滴血的酒。她刚才玩了一手掉包,也不知道费齐有没有看出异常。
莉雅想:费齐,你不要怪我利用你,如果你真的是伊娃的后代,那我只有利用你才能达到我的目的。也许你有记忆,也许没有,若你有,却还对我如此放心,实在是不该。
莉雅拿出那把赤金短刀,扔在了酒里泡着。成与败,只看这一次了。
费齐回屋之后吐掉了刚才喝的酒,她本来也没有咽下去。只是失去几滴血,想来应该无碍,若相互饮血,岂不是真的结成了契约。
伊娃和伊夏的血脉是相同的,但是只有伊娃的后代保留了血统。而伊夏没有后代,当初的rou体早已消失在时光的尘埃之中。
“殿下为什么不来看我,我已经是被厌弃之人了吗?”莉雅看着浸在酒中的短刀,喃喃自语。
苏晓风这几天隐隐感受到一种不安,仿佛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一样。苏克己安慰他,既然事情无可避免,一切都是命中注定,那么放宽心态就好。
苏克己也答应苏晓风,自己身边不会再有新人,至于那些老人,吃穿用度上好生对待也是可以的。苏晓风不愿意相信,他印象中的苏克己可不是什么专情的人,先动心的人又是自己,他又有什么好珍惜的呢。
“克己,我们是不是以前就认识?”苏晓风说。
“我是看着你出生和长大的,我一直认识你。”苏克己说。
“总觉得梦里有很多我没有经历过的事情,但没有经历过不应该那么真实。我想,我不仅认识你,还认识玛利亚。”
“玛利亚最近怎么样?”
“她挺好的。同龄的贵族女孩们基本都出嫁了,裴家小姐连孩子都生了。但我想,她不是那样普通的女人。”
“嗯。玛利亚的确不是这样的人。幸好是贵族,不嫁还有我撑着,若是放在民间,早就不行了。”
“克己,其实我很想和玛利亚一起离开,到赫达,或者比赫达还远的地方。”
“为什么?玛利亚要去哪里?”
“不应该是她为了我或者你留下来,而是我们跟着她离开。但是,你舍得离开吗?”
苏克己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生于此,长于此,似乎也会老死于此。可苏晓风说得没错,天地之大,为什么非要留在原地不可呢?
“殿下,雅妃求见。”侍从说。
“雅妃身子未愈,还是让她回去好生歇息吧。”苏克己并不想见她。
在长乐宫,裴惠正在哄着怀里的婴儿,她对孩子的哭声感到身心交瘁,说道:“孩子实在是太难哄了,真不知道那些ru母们怎么受得了。”
“殿下把小殿下交给奴婢试试。”裴惠的陪嫁丫头冬丝说。
换一个人抱着,小婴儿果然安静不少。裴惠好像想到了什么,又说:“三皇子最近在你房里?”
“是。”冬丝说着,依然轻轻拍打着怀里的襁褓。
裴惠怀孕,不能侍奉三皇子,自然要在他身边安插自己信任的人。她既然嫁给皇子,当然更不必妄想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好爱情。不止是皇室,哪怕是普通的官宦人家,哪个不是妻妾成群。
“小世子长得很像王妃殿下,真是有福气的人。”冬丝喜欢这个孩子,因为他是裴惠生的,还长得像裴惠。
“他有没有福气,得看三皇子有没有这个福气。”裴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