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桉鹊这么一来,段青山乐颠颠就跟着回了家。酒会上没见完的人也不见了,回家专心养伤。
俞医生以前从来都不知道段青山这么关心自己的身体,以前半年叫一次,现在因为手臂上一点点枪伤,一天能叫他十回。
隔两个小时要他看一眼伤口,还要问:“痊愈了吗?快要好了吗?”
俞医生在他第八百次问的时候问他:“伤好了你要干什么?”
段青山笑得开心:“做爱。”
“……”俞医生看着他手臂上结疤愈合的伤口,说,“现在一点都不影响,你想做的话就做,但是……”
段青山摁掉手机录音,把衣服拉起来说:“我也觉得好了,但程桉鹊说还不算,非要你来看,现在有你的话,他没法反驳我了。”
俞医生无语到极致,他揉了揉太阳xue,拎起药箱说:“段先生,你可以不要那么幼稚吗?你让他来站在你身边听就好了,还要录音干什么?搞得我好像是个犯人似的。”
“他说他要给我惊喜,我今早就没见着他了。怕他说没有证据,就只能委屈俞医生了。”
俞医生愤而摔门,连段先生再见也不说了。段青山愣了几秒,听着那门嗡嗡的声,他觉得他家俞医生对他有很大的意见。
段青山站起身来,想去找从早就消失的程桉鹊,下楼梯下一半遇见折回来的俞医生,俞医生看着段青山,冷冷把没说完的话说完:“年轻人不要纵欲过度。”
段青山看着急匆匆把眼神从自己身上收走的人,冲那怒气冲冲的背影挑衅:“年轻人年轻气盛,忍不了的,俞医生。”
白色的身影走得越发快了,过了一会儿,段青山听见了楼下大门也被哐地砸上了。
俞医生就是单身久了,羡慕别人。段青山靠在楼梯上,给欧原打电话:“我要的东西你准备好了吗?”
“好了段哥!放你房间了!”
“很好,”段青山转身上楼,“你可以带着其他人离开别墅了。”
程桉鹊靠在藤椅上,看捧着他脚的阿悦问:“都涂一个小时了,还不行吗?”
“快了快了,程先生,还不是你要求太多,涂个红色指甲油还要我给你画座绿山在上面,这不是为难我吗?”
程桉鹊坐得屁股疼,说:“那要不别画了,直接涂吧。”
“不行,”阿悦皱眉,抓着程桉鹊的脚不让动,“你这不是逼死强迫症吗?”
程桉鹊劝不动,转身趴在绿色的藤椅上摘白色的小花。阿悦这时接到了欧原让撤离的电话,看着程桉鹊剩下的几个脚趾头,咬牙挣扎了一会儿,把指甲油塞程桉鹊手里,说了句再见就溜了。
程桉鹊一脸懵,拿起指甲油在手里把玩,他抬起手指看阿悦给他涂的指甲油,凑上去吻了吻那一点绿。
放下手,迎着阳光,他看见了穿了一身黑色长裙的人慢慢走来。不对,不是裙子,是黑色的婚纱。来人手臂上的肱二头肌把袖子撑高,胸前的几颗微小的钻石在光下闪闪发光。
不好看,很违和。
“段……青山?”程桉鹊叫了一声。
段青山隔着老远就看到了程桉鹊。漂亮的脸搁在绿意盎然的天然藤椅上,手指摘起白花,好似一下一下,摘他的心瓣。雪白的裙摆落在地上,让鲜绿的草地小心翼翼捧着。不知道是他自己化的妆还是阿悦帮忙的,优雅高贵的样被妆容衬得越发勾人,懒懒翻着眼皮瞧人,风情万种。
“你穿的什么啊?”程桉鹊看着穿裙子穿出阳刚气的人,不免也坐直了身,强忍着笑意问。
段青山看着穿着白色婚纱的人,胡乱拢了拢了裙摆,也不管自己花了多少钱定制的,毫无顾忌地坐到地上,拉过程桉鹊的脚,在脚背上吻了吻,仰头看程桉鹊,说:“婚纱啊,不是你让我陪你穿的吗?”
程桉鹊听了这话,浅浅笑着,垂着眸子说:“我身上穿的也是婚纱,拿你的钱买的,好看吗?”
“真漂亮,我的钱都给你买婚纱,全都给你,你每天换一套穿给我看。”段青山的手从脚上滑到了程桉鹊的小腿上,来回抚摸程桉鹊的小腿骨,“鹊儿,你又杀我。”
拿这副漂亮的皮囊,将他段青山一遍又一遍杀死。
“舍不得,亲热还来不及呢。”程桉鹊把脚踩在段青山胸膛上,推开他,把指甲油递给他,“帮我涂满,好好看,绿色也要画上去,是山。”
段青山接过,想要小心翼翼,但还是涂得十分粗犷,程桉鹊对比了一下阿悦涂的,简直不堪入目。段青山一听绿色是山,把绿色涂得盖过红,只留指尖一点点红,甚是满意放开程桉鹊的脚,准备邀功求个吻。
程桉鹊在段青山松手的一刹那,拢起裙摆,翻过藤椅就跑。
“段青山,”程桉鹊扭头看追他的,穿着一身昂贵的黑裙却滑稽的人,摸了摸涂了口红的唇,“指甲油干之前你追不到我,就别想做了。”
很有情趣。段青山勾了勾唇,奋力朝程桉鹊奔去。
炎炎夏日,绿色的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