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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从美国出差回来,连时差都没倒完整,又是连轴转地工作,聂声驰在车上合眼小憩。
正值下班高峰期,车流缓慢,一动一顿,蓦地跟摇篮节奏都合拍。
聂声驰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在梦中又看见一身墨绿军装的誉臻。
烈日骄阳,已经是临近正午时分,军训基地里头,一颗颗小绿叶菜都准备回营等点开饭。偏的还有一个女生班,虽然在树荫底下,可各个仍保持着军体拳姿势——弹裆顶肘——半分不得随意动弹。
他跟着队伍从前经过时,正好听见那教官呵斥:“再动试试,你们动一下,你们的小班长就要多站三分钟。”
教官的声音略带得意,“连‘嬉笑哈哈拳’都打不好,给我定住喽。”
给大学新生军训的各班教官大多比这帮大学生大不了两岁,军训无趣,无伤大雅地捉弄学生,勉强算作逗乐。
聂声驰跟着“要二姨”的节奏往前走,二连三班的教官终于让小姑娘们的脚落地。
教官笑嘻嘻:“誉臻,脚不酸吗?”
女孩双手仍紧贴军装裤边,五官Jing致,从骨子里带出来的冷感,跟这身墨绿军装没由来地搭配。连直视前方时,眼神都着带几分硬气冷冽。
话说出口,却是服软的:“报告教官,酸。”
教官哈哈笑两声,“酸就对了。不酸就再练。带队,走。”
二连三班跟着誉臻,也融进了“要二姨”的节奏,并列往前开去。
誉臻领头,迈步向前时,胸前两弯盘起的麻花辫随着步子颤动。
绿军装衬得肤色更加白皙清透,双颊因高温带上些两抹红晕,显得肤色更透更润,如盛夏蜜桃。
饶是一身军装,从领口到脚踝包裹严实,也藏不住少女已然出挑的身段。尤其是脊背挺直往前迈步时,从背后看去,被皮质腰带勒住的腰肢纤细过甚,仿佛人手捏都捏不住。
腰带都显得太长,要在身后扣一圈往下坠,边缘往外翘起,像小猫的尾巴尖尖,随着步子一晃一晃,从聂声驰身边一点一点地过。
身旁同学低声说笑:“模样好看,名儿挺俗,玉珍?什么年代?”
另一个说:“这叫返璞归真,时尚。”
聂声驰一嗤,低头拨了拨额前刘海,四两拨动千金:“跟她们教官挺亲昵啊,这就连姓都不带,直接叫名字了?”
“你们三个,出列。”
男生班里的跟队教官,声音可就不带一分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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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十五天,长也是长,短也是短。
长的是苦痛熬煎,是手机连不上网,是洗澡都要打仗。
短的是闲暇时能一块呆着侃天说地。此时男孩子堆的聊天里没有了手机游戏,唯有同穿军装的一个个的女孩子。
不过两天,同级女生中模样出挑的,名字已经在男生的舌头上翻了两三回。
誉臻自然在其中。
原来不是俗气的玉珍,是誉满寰中的誉,臻于至善的臻。
寝室里男生终于恍然大悟,教官叫二连三班小班长叫的是全名。
斜躺在床上的聂声驰却没吱声。
那天午饭前才刚注意到人,不显山不露水,午饭后已经打听全了人家的院系姓名,对他来说早不是新闻。不过小美人看起来面子倔里子软,跟他前一任女友一个款,早已尝过的再尝就未免乏味。
他没多大兴趣,只捏着手机聊天。
舍友赵家俊见聂声驰游离在外,挤到他身边,“跟女朋友聊微信?”
“起开,别碰我床。”聂声驰一脚踹在赵家俊屁股上,硬生生把他从床上给顺到地下板凳上。
他一脚过去,自己也用脚勾了张板凳过来,下了床坐着,伸手又是跟赵家俊称兄道弟。
“女什么朋友。二连五班一女的,刚加了我微信。”
赵家俊一脸‘我懂’,说:“王雅泉吧?第一天你开营代表学生讲话,她就打听你微信了。”
啧啧啧。
寝室内哄笑戏谑一片。
一旁的另一个舍友宋知行顺嘴问了句:“聂声驰,你有女朋友吧?”
聂声驰回答干脆:“没。”
赵家俊不掩狐疑:“你朋友圈那一溜单人照,那角度,你自己扛三脚架定时拍的?”
聂声驰懒洋洋伸个懒腰,把赵家俊的手臂自然推开,“毕业了背包环球游,路上朋友照的罢了。”
赵家俊又一脸我懂的表情:“噢,只是女性朋友吧?”
聂声驰笑容略带深意:“入乡随俗,要open一点。”
又是一阵哄笑。
外头响起集结号,笑声顿收,各个把手边东西一抄就出去站队。
女生排在男生前头洗澡。
零零散散有洗漱完毕的女孩子提着衣物走出来,带出来雾气也袅袅,撩拨无形,将男孩子的眼珠子勾住遛。
其实也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