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揭开的冲动,压低声音道:“什么都别问,我们先把天地拜完。”
“好。”这是姜昔玦今天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尾音带着压制不住的颤抖。
施月能感觉到姜昔玦牵着红绸的手也在颤,她有些想笑。
再一次往前走的时候,姜昔玦明显照顾她多了,牵着红绸慢慢地往前挪,还小心翼翼地频频回头看。
“走快点,还想不想入洞房了。”施月逗他。
姜昔玦的呼吸似乎断了一拍,真可惜她带着盖头看不清楚姜昔玦此时的表情。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
一切都很顺利,施月坐在洞房的喜床上,等着姜昔玦过来给她掀盖头。
很快,姜昔玦进来了,在她面前站了一会,然后“嘭”的一声跪下了。
施月:“???”
“你这是做什么?”
“教主,是属下失职。”
施月一时无言了,一口气闷在心里喘不过来,半晌才憋出一句来:“我们都拜过天地了,你还自称属下,还在我面前跪,你这是没把我当你妻子吗?”
姜昔玦猛地抬起头来,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施月。
施月叹了一口气:“先把我头上这个掀开行不,我听说你们的规矩里,新娘子自己掀盖头好像挺不吉利的。”
“我、属下……”
姜昔玦纠结了半天,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行了行了,快点吧,一会儿还要洞房呢。”施月笑道。
姜昔玦的手抖了一下,最后还是站了起来,将施月头上的红盖头掀起。
四目相接时,姜昔玦忍不住移开了视线,然后他又跪下了。
施月头都大了:“你就非要跪着跟我说话吗?”
姜昔玦没回答。
施月叹了一口气,起身也在姜昔玦面前跪下了:“那咱们就都跪着吧。”
姜昔玦有些慌了,似乎是想将施月扶起来,他略有些语无lun次:“教主、教主你无需这般。”
施月就着跪在地上的姿势,直接扑进了姜昔玦的怀里,扑得毫无保留,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将全身的重量都扑进了他怀里。
姜昔玦因为施月这突入起来的动作有些措手不及,虽稳稳地将她接住了,却还是微微往后仰了一下。
施月将头埋进了他的颈窝里,他身上的气息还是那般清冷,让人忍不住生出眷恋的情绪,她小声道:“你教主想你了。”
姜昔玦没回答,施月抬起头,瞪着一双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你不想我吗?”
姜昔玦把目光错开了:“教主既然全都想起来了,就莫要再为难属下了。”
说到最后,语气不自觉带了一丝苦涩。
施月更委屈了:“你说了要娶我的,如今我们拜了天地,你却说出这样的话来。”
姜昔玦依旧没有看她:“当初是属下自私了,以为教主只要什么都想不起来,就永远都是属下一个人的。”
说到这儿,他终于将目光落在了施月的脸上,眼神哀伤:“教主,别不要我,我不会挡了你的路。”
施月心中一痛,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原来姜昔玦对她的感情这般深,也这般卑微,卑微得教人心痛。
“阿玦。”她第一次这样唤他,嗓音亲昵温柔。
“别这样想,我不会不要你的。”
她仰头,吻上他的唇:“阿玦,我爱你。”
他听到这句话之后,仿佛受到了什么震撼,呆呆地望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教、教主……”
“唤我阿月。”她回望着他,眉眼带笑:“我现在是你的妻子,我们已经拜过天地了,以后就要患难与共,你有什么话都可以跟我说,我会理解你的,也会对你好的,绝对不会不要你。”
他的呼吸变重了,眼底有着某种炙热的情绪燃烧了起来:“阿月?”
“嗯,我在。”她轻轻应了一声。
姜昔玦低头来吻她。
施月轻笑着躲开了:“等一下,还没喝交杯酒呢,而且,先等我卸个妆,我可不想一会儿把脸蹭花了。”
施月拉着姜昔玦的手到坐到了桌边,又将早就准备好的杯子摆正,将酒满上。
碰杯,挽手,施月抬眼望他,眼中满含深情。
喝酒的时候,他的呼吸喷洒在施月的脸上,微凉里带着一丝暖意。
那份喜欢几乎要从心底溢出来了。
她将酒杯放下,对姜昔玦道:“你等我一下,我去卸妆。”
她坐到梳妆镜前,用帕子对着铜镜将脸上的妆一点点擦掉。
姜昔玦静静地望着她的身影,许久之后,突然开口:“对不起。”
施月回过头来,眼中透着疑惑:“道歉做什么?”
“那一剑,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