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仿佛和姜昔玦互相依偎着取暖。
姜暮云没有丝毫心理负担地把施月叫醒了,将带来的吃的递给了她,道:“我已经出去打探到消息了。”
“凌云宗对外宣称姜昔玦带着虞青影破了他们的护山大阵,此时正在逃亡,魏家现在正在备战中,生怕被拜月教偷袭,应该不会来追杀你们,所以最应该担心的就是缘溪老祖……姜昔玦以前是我们姜家的人,又突然在平陵出现,所有人都会想到他很可能逃回了姜家,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施月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
姜暮云叹了一口气:“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有三天的时间可以打算,但现在想来,你恐怕明天晚上之前就必须离开了,连我父亲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已经回来了,今天还找我问话了。”
“那姜昔玦怎么办?”
姜暮云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他受这么重的伤,逃不了了,我也保不住他。”
施月的脸色变得无比苍白:“保不住是什么意思?”
“等我父亲发现他之后一定会率先将他交出去,我能做的,就是暂时稳住他的伤势,让他不至于因为受伤太重而身亡。”
“我怎么能抛下他一个人逃走?”施月的声音都在颤抖。
姜暮云叹了口气:“你必须这么做,这是他所希望的,他受这么重的伤,为你做了这么多,就是不想让你被缘溪老祖抓住,你难道要让他所有的努力都白费吗?”
不得不说,姜暮云和姜昔玦果然是兄妹,身上那股子清冷的气息简直如出一辙。
施月呆呆地立在原地,她不喜欢这样的台词,这样类似于“你不怎么怎么样,他的努力就白费了”这样的台词。
像一碗毒鸡汤,却又不得不咬牙喝下。
是的,她必须逃走,要不然姜昔玦受这么重的伤就白费了,她不能辜负姜昔玦的期望,她……必须走。
“我会走的,但是,我想等到明天晚上。”
姜暮云点了点头:“可以,帮你瞒到明天晚上还是不成问题的。”
“我该往哪逃。”
“没有一个真正安全的地方,缘溪老祖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你最好天涯海角能走多远就走多远,一辈子隐姓埋名。”
这个世界不比现代,交通发达,通讯发达,只要是想见面,就一定会见到。
“那我什么时候还能见到姜昔玦?”
姜暮云想了想:“按照我的估计,缘溪老祖不会对他做什么,但是很可能会软禁他,不过这样也好,缘溪老祖那里说不定有我没听说过的治疗方法能治好他的后遗症,等到他被放出来之后,应该会去寻你。”
施月默默点了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姜昔玦一定能找到她的,他们之间还有那根红线了连接着呢。
“好了,”姜暮云走到了姜昔玦的床边:“你去门外守着吧,我要开始给他疗伤了。”
施月有些担忧地向姜昔玦的方向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有劳了。”
说罢,她走出了客房,顺手将门给带上了。
月色如水,夜风微凉。
姜暮云所居住的这间院子真的非常安静,安静得连虫鸣声都没有。
施月就这么望着月亮,放空着自己。
姜昔玦一定会没事的,她也一定能逃掉的,他们以后会再相见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真的,好喜欢姜昔玦。
夜色一点点深沉着,直到月色变得浅淡,姜暮云终于推门走了出来,她神色间透着一丝疲惫。
施月一脸希翼地望着姜暮云。
姜暮云呼出一口气:“性命无忧了。”
那就好,那就好….
施月忙道:“多谢了。”
姜暮云摇了摇头:“你去守着他吧,要是再出什么事情就来叫我,我得去休息一下了。”
看得出来,姜暮云的确是有些累了,她甚至没什么太多的力气和施月多说话,她一脸倦容的向着主卧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院子里。
院子里只剩下施月一人了。
施月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似乎有些忐忑,又有些难过,她推开了客房的门,走了进去。
姜昔玦依旧安静地躺在床上,脸色非常苍白。
桌上点着烛灯,温柔的烛光轻轻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高挺的鼻,深刻的眉,还有长长的眼睫。
他长得真好看。
施月搬来了一个凳子,做到了姜昔玦床边,就这么静静地望着他,用目光描绘着他的五官。
她有严重的脸盲,总是记不住人脸,可是她不想忘记姜昔玦的样子。她想把他的脸深深地刻在脑海里。
她真的好喜欢这个人。
她明天就要走了,可是她还从来没跟姜昔玦说过呢,她真的好喜欢他。
或者,她说过一次的,那次是在醉风楼的客房里,她委婉的向他表白了,可是姜昔玦竟然直接给屏蔽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