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撒树叶一般不心疼。
重赏之下,赤城县的百姓们,都被这银钱给调动起来,有将自家准备的年货中的Jing品,高价转让出去的。
有赶在年前几天,还去帮忙了几日,赚了几两银子回家过年的。
终于赶在了大年三十之前,将一切都预备妥当了。
不说出钱的商人们满意,就是赤城县百姓也是极为满意的,他们就年前这几日,机灵的都赚出几个月的嚼用了。
年夜盛宴设在了本地乡绅和一个商人置下的别院里。
这两家挨在一处,都颇有几分意趣,确定地点后,两家连夜将院墙给打通了,这样地方也就够用了。
早早的,这别院门口就张灯结彩,挂满了红灯笼和红绸布,从门口到大堂,都铺着红色牛毡长毯,踩上去软绵绵的。
里面也是廊下五步就挂着一盏灯笼,光秃秃的树木上,用绢布扎成了各色花样,水边,树梢上,也挂着各色的花灯,真真是流光溢彩,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
伺候的丫头婆子,都是各家挑选出的平头正脸清秀的丫头,穿着一岁的蓝色衣裳,头发都梳得整齐,每个人都头上头擦着红色的绢花,显得喜气洋洋。
那些年轻的小厮们,也都格外的Jing神抖擞,在院子里川流不息,将拿着请柬的人,恭敬的迎接上来,再由人安排到座位上去。
宋重锦去接了秦博涵,算着时间差不多了,王永珠带着张婆子也坐车出来,前后脚就到了这别院门口。
在门口彼此见过礼,又说笑了几句,才被早早就在门口等候迎接的官员和乡绅商人们给迎接了进去。
男人们自然要去前院,女眷也被妥当的送到后头。
这女眷里,自然是以王永珠和张婆子为尊,那些本地乡绅家的女眷还罢了,王永珠身为县令夫人,也曾经在几次宴会上见过这些女眷。
可那些商人家的女眷,哪里有机会见过?听说王永珠来了,一个个都紧张的站起来,上下打量自己的衣裳,摸着自己的头发,就怕有失礼的地方。
今儿个这种场合,出面的自然都是家里主事的夫人带着家里的女孩子,不过此刻女孩子们都在后头,前头的都是当家的人。
这些商人的女眷,平日里也都是长袖善舞之人,今儿个为了表现自己生怕被人瞧不起,那都是极力打扮了的,一个个身上珠光宝气,活像一个个移动的首饰铺子。
再这屋子里暖和,这些女眷们,身上带着的香囊和香粉味,混合在一起,被热气一熏,那味道极为浓烈。
王永珠陪着张婆子才到门口,那帘子一打开,一股子极为冲鼻子的脂粉味就扑面而来,薰得王永珠和张婆子齐齐后退了一步。
屋里的女眷们都站了起来,看到帘子一打开,都一起蹲下身行礼。
结果受礼的人却退了开去?
大家一惊,忍不住抬头看去。
就见门口站着两个女眷,其中一个年岁颇大,穿着一身稳重又不失喜庆的衣裳,外头罩着一件枣红色的大氅。
旁边那个年轻的女眷,看着不过十多岁的样子,一身银红的袄子配着青莲色的裙子,外头罩着一件金翠辉煌,不知道用什么做成的大氅,灯光下,晃得人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虽然头上身上并不见戴满头的珠翠,也不过就斜插了一只五凤朝阳挂珠钗,中间那凤凰嘴里,吐出一颗拇指大小的明珠,灯光下,熠熠生辉,明珠生晕。越发衬出那女眷,眼若秋水,容光潋滟,气势迫人。
就往哪里一站,就将满场的女眷都给压下去了。
那些恨不得将全部家当都戴在身上的女眷们,忍不住就露了怯,只觉得自己满头的金钗都比不过人家。
趁着跪在后头,没人察觉的功夫,机灵的就偷偷从头上薅下几根来藏在袖子里,又将那戴满十根手指头的金玉戒指给撸下来塞进了荷包里。
这些小动作,她们自认为做得隐蔽,可王永珠一眼就瞧见了,忍不住莞尔。
这回子功夫,那股脂粉气也散了一些,她才扶着张婆子往里面走,一面让大家起来说话。
能争取到今日招待的女眷的几位夫人,其中就有县尉和县丞的两位夫人,曲氏和陈氏,两人都跟王永珠熟悉了,自然是知道她的习惯的。
当即就让人将窗户打开透透气,散散屋子里的味道。
将王永珠和张婆子请到了上首坐着,不过寒暄客套几句,就有人着急,使眼色给曲氏和陈氏,让给介绍介绍。
谁都想在王永珠面前露个脸,能和一品夫人搭上关系,混个面熟,今儿个人这么多,都担心轮不到自己,因此有些着急。
曲氏和陈氏对视一眼,心里冷哼一声,在场的除了王永珠母女,也就她们身份最高,答应来帮忙,可不是为了被这些人使唤的。
因此只做没看到,只陪着张婆子和王永珠母女说笑,半点不提。
周围身份高一些,离得近的几家女眷,平日里也跟王永珠熟悉,也都颇有默契的围着王永珠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