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姑娘可好些了?”
借着自己的伤势,程慧仪自白玉进来起,就一直没说话,也不行礼,只垂着头坐着,看不见人似的,直到白玉问话,她眼眸才勉强微抬了下,语气不咸不淡道:“好一些了。”言罢,暗暗地打量了她一眼,见她挽着高髻,穿着千叶魏紫牡丹披风,端得一副雍容华贵,美艳无双的气派,眸中掠过一丝嫉妒之色,若不是她皮相生得好,又怎能得沈墨的青睐?程慧仪内心只恨自己没她生得好看。
白玉佯装看不到她眸中的敌视,伸出纤长秀丽的手轻掠了下方才在外边被风吹乱的鬓发,和颜悦色道:“程姑娘,你此次太过于冲动了,大人他身手敏捷,经我提醒,他定能躲开那箭,哪怕真中了见,他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没几日伤口就能痊愈,而你一个柔弱女子,中了箭,万一伤势重些,连命都保不住,这不是白白牺牲了?如今幸好无生命中危险。”
程慧仪不傻,不会听不出白玉话中隐藏的含义,她这番话轻而易举地将她的牺牲变成了多此一举,是在碍事。然而她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样,却让人无法说出反驳的话来,程慧仪心头只觉得十分不甘心。
那日在帐篷中,沈墨分明是担心她,关心她的,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存在。
可如今,万一沈墨也是如此以为的,如何是好?这女人太有心机,程慧仪真怕沈墨会被这女人三言两语给迷惑了,从而忘了她舍身救他的情意。
白玉笑容可掬,继续对程慧仪说道:“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女大夫,待会儿我将人叫过来再帮你看看伤势,她那里也有去疤生肌的药,你放心,你的伤口不会留下疤痕的。”
李氏见她殷勤,不等程慧仪答话,便连忙替她感谢道:“那么多谢白玉姑娘了,”她最怕的就是自己的女儿身上留下疤痕,要是将来要是嫁了出去,被她夫君看到这疤痕,嫌弃她可怎办?
程慧仪不高兴地看了李氏一眼,却是嫌她多话,她知晓白玉根本没安什么好心,她无非是想彻底抹去她为沈墨挡过箭这件事。
白玉这次不看程慧仪了,只向李氏说道:“你女儿此次虽是冲动些,但毕竟是有功的,我与大人断然不会亏待你们的。如今你便先照顾好你女儿,待她养好了伤,你们再回家去。”
程慧仪闻言脸色一变,她这摆明了是想赶她走,不让她与沈墨接触,程慧仪内心十分着急,却又不能直说自己不想走。
李氏亦明白白玉话里的意思,只是这女人是不是好惹的,连官爷都听她的话,李氏哪里敢说什么,唯有连连应是,内心只抱怨自己女儿上赶着作践自己。
程慧仪见她母亲如此畏畏缩缩,心头好不气恼,亦抱怨她不会帮她说话。
中午时,白玉叫人将梅英请了过来,梅英给程慧仪检查伤势后,说是再养十天半个月即可痊愈,白玉又请梅英多配一些去疤生肌的药,梅英应下了,白玉即命人送她回去。
梅英前脚刚走,桑落后脚即不请自来,白玉瞥了眼斜倚在门上,笑意盈盈的人,不禁撇了撇红唇,收回视线,继续学做针指。
这人总是神出鬼没的,白玉早已经习惯了。
桑落在屋中四处打量了眼,才悠悠然走进去,只是眼睛依旧左顾右看,像是在找什么人的模样。
“你找什么?”白玉不禁抬眸问道。
桑落这才看向她,扬眉笑道:“那丫头走了?”
白玉不知他说的是谁,“什么丫头?”
桑落解释道:“梅大夫。”
“哦……”白玉微拖出了音,看向他,美眸微眯,道,“她已经走了。”
桑落闻言松了口气,也不等白玉请他坐,直接拉来一张椅子放在白玉身旁,懒洋洋地往上面一坐,便跟没骨头似的,开口即向她抱怨道:“我最近可被那丫头折腾死了,一天到晚都不让人歇着。”
白玉闻言手上的针险些没刺进rou里,两人这是住一起了?白玉不禁吃惊道:“你把人家小姑娘给睡了?”
桑落一怔,随即美丽的面庞瞬间浮起一抹红晕,也不知是气的,还是被她□□裸的话语给弄害羞了,桑落虽然平日里轻浮不正经,调戏起人来像是阅女无数的花花公子,然真正的他,别说和女人睡了,连亲吻都没有过。
他皱眉不悦道:“你把我看做什么人了,我说了要追求你,怎么可能又去招惹别的女人?”更何况那丫头片子长得不怎地,脾气差,还是个瞎的,他眼光高,才看不上。
白玉没理会他的话,也不打算将他的话当真,白玉垂眸,不知想到了什么,黛眉忽然皱了下,压下心头的躁动,她淡淡道:“你来做什么?我这几日腿受伤,练不了武。”
“当然是来追你的。”桑落说着表白的话,脸上却是一副头疼烦恼之色,他没追过女人,也不知道要如何追求女人,以前都是她主动追着他,跟在他后面嚷着要嫁给他,如今多年未见,她性情大变,像换了个人,也不主动了,桑落却不知该如何追她。
白玉终于没办法再忽视他这句话,她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