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过菜单,微笑着说:「我上洗手间去,你先看看。」
两人一直有说有笑地享用葡式晚餐,突然听到那钢琴手,带着外藉人士的口音,说:
「感谢各位来宾。今晚中秋节追月夜,希望大家在这儿感受一下葡萄牙气氛下的追月夜,当然还有这儿的美食。我们的点唱现在开始了。这位来宾很幸运啊,抢了今晚第一首点唱歌曲。这首歌曲是.嗯..林文东先生挑选的。」
我怔怔看着小东,又尴尬又喜悦,晓得他定是在上洗手间时,藉故点唱,只见他扬起嘴角,两眼勇敢地直瞪着我。晓得我尴尬,又埋首在眼前的菜肴,偷偷看我一下。想不到他俯身向前进食时,一手从桌下伸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膝盖。我忍不住内心的喜悦,还不晓得他点了甚麽曲子,便抓着他温暖的大手。瞬间便听到优美的钢琴声,徐徐弹奏着有点爵士味道的调子。本来以为钢琴手会献唱,那小提琴手却提起琴,拉奏着主调。
「你刚才...」
小东轻轻地说:「我预定时已经挑了曲子,还说明一定要是头一首,因为不会逗留太久,难得这儿的负责人答应。你晓得这是甚麽曲子?」
小东竟然早有「计谋」,他这番心思也花上不少时间,眼看门外还有碰运气的客人在守候座位,我心里甜蜜,摇了摇头,晓得小东挑的准是首情歌。我含笑看着他,想起自己习惯听古典音乐,少听流行曲。在我脑袋里,文字彷佛早已失却表达能力。不过还是觉得那小提琴手演奏的很好,调子很优美。
小东立即拿了抹嘴的纸巾,在上面不住的写字。我奇怪起来,干吗他突然只顾一面写,我们还要赶时间啊。怎料他只写了一会儿,把纸巾向我递过来,说:
「敏。这首曲子的歌词啊。」
我拿过来,看到小东草书似的字迹,上面写着: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 如影随行
无声又无息 出没在心底 转眼 吞没我在寂寞里
我无力抗拒 特别是夜里 想你到无法呼吸
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 大声的告诉你
我愿意为你 忘记我姓名 就算多一秒
停留在你怀里 失去世界也不可惜
我愿意为你 被放逐天际 只要你真心
拿爱与我回应 甚麽都愿意为你 〔词:姚谦〕
「敏...干吗?」
我一直垂头,眼前的文字早已模糊一片,眼眶几乎要涌出泪水。我轻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小东看到我身体有点像抽泣,瞬间便坐到我身旁来,搂着我肩头。这刻我真想哭出来,心头又是喜悦又是苦痛。看到「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想起跟小东第一次夜宵,他打趣的说,要我跟他姓氏的当儿,那刻我还是不愿意跟小东拉拉扯扯,可到了现在,已经是难以自持,泪水徐徐往脸颊掉下。
「别这样啊..敏!」小东轻声在我耳旁安慰。
我多渴望能拥着他,多渴望世间只有一位男生这样爱着我。我不住流着眼泪,小东往後张望,晓得没人发觉,轻轻亲了我脸颊,再擦去我的泪痕。两人无语一会儿,只听到自己忍下哭泣的抽搐呼息。小东搂着我腰,紧了一紧:
「别这样。你哭,我心就软了...」
我微笑着说:「那我以後在你跟前哭,让你这生也要对我心软吧!」
把小东这张情诗,徐徐摺叠起来,放到口袋里。虽然不是小东亲自写作,可都是小东给我亲笔写的。或许这会是将来的纪念,纪念我在爱情路上点点的回忆。小东紧紧握着我的手,迅速偷吻我脸颊,轻声说:「我要你快乐啊!敏。」
小手传来他一股温暖的热力,使我几乎想伏在他怀里痛哭出来。我何尝不想只为一位爱我的男生而活?这刻我进退两难,看到小东写着甚麽「被放逐天际」,自己却在三个男生中,纠缠不清的混下去,到头来可能是自己被放逐天际,也不想看到爱我的男生,带着被放逐天际的痛苦离开。
「敏。都怪我不好...快吃吧!我们赶过去预备看烟花啊。」
暗淡的灯光里,看到小东的帅脸,无畏无惧地看着我,他勇敢的使我迷恋。二人又再谈起大学拍短剧等等的事情,让我感到两人之间的感情,又再进一步。我逐渐向他走的更接近,既是危险,却又无法从这爱的漩涡里走出来。或许,待我能走出来的一天,就是众人背弃我的那刻吧....
我俩最後并没挑最多游人拥挤在一起的位置拍摄。小东帅气的向我挑了挑眉,一副坏坏的神情,以为他要对我做甚麽。替我背着摄影背囊,突然抓着我,跑到大酒店里,询问那儿的职员,哪儿有较高的地方可以拍摄。我俩按着指示,远远跑到某处小山腰,怎料影友多的肩摩袂接。小东左顾右盼,抓着我越走越远,两眼始终看着待会烟花发放的海旁,终於被他发现一块满布树丛的小斜坡。
我有点怕,虽然那斜坡还不及我家附近的那麽倾斜,偶一失足,变了个倒地葫芦,直滚下去了,而且树丛里,怎能拍摄的清楚?小东看我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