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你到哪儿去了?」
「我..我刚送仲衡走了。」
「我问你傍晚到哪儿了?」
看来兆良好像知道我没回家似的,便鼓起勇气,直接承认起来。
「良,对不起!我..我去了体育馆查伯母的事。」
「干吗你不对我说清楚?」
「我..我..我怕你不许我去。」
我走到兆良床边,伏在他身上,向他撒娇起来。
「敏,你扶扶我,我想坐起来,睡了大半天,腰也痛了。」
「良,你原谅我吧。我已经去了。对不起!」
兆良搂着我说:「伯母打来找你,我才晓得你根本没回家。干吗你不跟我说个清楚?我不是不允许你去,我怕事情不简单,我不想你冒险。九点钟你妈打来问我,你在哪儿,我真答不出来,硬生生说了个谎,说你到我管家薇姨家里走一趟。你快打个电话回家,我再跟你说。」
跟妈通过电话後,我走回兆良睡房,再次向他道歉。
「良,对不起!我..是我求Steve带我到体育馆...」
「算了,我真想不到你是这麽胆大!还以为你...」
「你老婆我就是这个脾性,你还不晓得?还说是我老公?」
兆良搂着我亲吻了一会儿。
「那你待在我身旁,让我认识老婆是个甚麽性格吧。」顿了顿,又说:
「你安安全全回来,我就放心了。你知道我一个人在这儿乾等,根本睡不着。刚才听到有车声回来,我才放心。」
「良,对不起,要你为我担心。」
「那你们到底查出甚麽来?」
我抓着兆良的手说:
「良,其实我也不确定...」
「敏,你没遇上甚麽事吧?」
我伏在兆良脖子上说:
「良,我没事。有事我还会回来?昨晚仲衡说,他已经查到那个符号,是一个同志派别,可能在体育馆休息时间租用场地聚会。後来知道他是体育馆职员,他很想看看究竟,我便随他去了。可又怕你不许,所以才瞒着你。我们只看到他们聚会,可是有一个男人一直穿了伯伯的外套。我只是猜想你妈会不会误会伯伯是同志,才会...」
兆良叹了口气:
「敏,你不要再查下去了。我不愿意看到你为这事冒险。查了出来,妈的病也不会好了。」
「良,不会了。我也不能再查甚麽,况且我也要回家了。」
兆良紧瞪着我一会儿:
「敏,我..我想..你愿不愿意替我冲一冲身,我两天也没洗澡了。」
替男人冲身已经有几次经验了,只要心里爱对方,也不觉得有甚麽大不了。搂着兆良的脖子,轻轻亲了亲他:
「你妈的事,我也查去了,替你冲身算个甚麽。还有...」
「甚麽?」我伸指挖挖兆良的脸颊:
「两天你的胡子长得那麽快,看来这一次我真要替你刮了。」
「甭刮了。」
「甚麽?」
「用来刮你耶!」
两人又一阵亲热起来。跟兆良亲热,总给我一份安全感。
「敏。」
兆良搂着我的腰吞吞吐吐起来。
「良,你想我叫你老公?」
兆良摇摇头,瞪着我说:「敏,我家里冷清清的,要是有你陪着我...」
「我们还有两个星期时间,除了妈结婚的日子,你可以再找我到处逛逛啊。」
「敏,我恨不得你就在我这儿住下来,没有你,我觉得好孤独啊!」
兆良忍不住又搂着我,激动地热吻起来。
同是天涯沦落人,他的激动是因为渴望解放内心的孤独。我开始明白我们彼此的心,或者说,是同志的心,始终无法填补那份空虚;又或许说,人类的内心,本来就有一个空缺,需要被充满。就像我跟每一位男生发生的一段感情,很多时候都能看到,感受到对方其实也是孤独难受。两个人走在一起,却晓得是没有明天,不会开花,不会结果。
我横坐在兆良双腿之间,劝他还是温柔点,怕他的伤口又再裂开就麻烦了。我搂着他的身体,笑着说:
「良,我自小就没爸,妈要打理生意,我也是独行侠,其实我跟你的情况差不多了。不过你还比我多几个朋友可以聊聊,我这些年来却孤独得跟死人一样的生活了。」
「我平时跟朋友打球逛街,其他时候闷闷的,就想找个伴儿跟我一起。敏,我真想跟你一起生活,我们..不如在香港同居,你到我家里住吧。爸不经常回港,我们可以...」
「良啊,我们也不知道自己将来会怎样,你还不是跟我一样在等放榜?我们保持联络,好吗?」
「敏,你还在考虑我是不是个好的男友?」
「良啊,我怕我们只是初认识,才会爱得那麽热烈。你昨晚还说会等我..其实..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