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当晚宫廷非常热闹,为预祝徐旭二旬晋一万寿之喜,他的儿女们准备了一场家宴,在盛会开始之前,司马顒和徐佑钧、孔昭明在一旁商议政事,潞儿、勤儿和谦儿等则仍在忙着蒸寿包、煮寿面。
慈和皇太后正在抱住馨兰和赐儿,曾为皇帝生儿育女的德妃、贤妃和乐妃则在旁逗弄孩子,而曾经被贬为狗奴的慕容公子也前来与会,他经过御医悉心诊治之後,脸上的疤痕已经稍为退色,但仍是戴上面纱才敢离开观风楼,他正在和皇后徐旭闲谈。
「本宫早前南巡杭州,在市集上见到一颗东海珍珠,虽比不上宫中珍藏,也是珍品,本宫认为你一定会喜欢,因此买了下来,打算送给你,如果用来做头冠,一定很好看的。」徐旭知道慕容公子仍是憎恨司马顒,因此让丈夫远离自己,以便自己劝慰公子。
「妾身很感激娘娘的心意,但是妾身的容颜已经尽毁,即使珍珠再美再亮,但若然配戴在妾身的身上,也只是浪费了一颗明珠而已,还请娘娘用来做首饰佩带吧。」慕容公子面无表情,表现得不愠不火,好像毫不介怀自己已经毁容。
「慕容公子,本宫知道你仍在耿耿於怀,但过去了的事,非人力所能挽回,不如就让这些昔日的恩怨,都随风而逝吧,我明白顒和勤儿、谦儿曾给你带来许多巨大的伤害,但本宫可以向你保证,今後只要本宫在世一天,谁也不能伤害你。」虽然慕容公子确实曾经伤害徐旭,但他早已放下一切仇恨之心,尤其在得悉自己本来为天上仙家之後,更加是与人为善,常行善道,因此他希望公子能够放下心中的执着和仇恨之心。
「妾身叩谢皇后娘娘的大恩大德。」慕容公子装扮成深受感动的样子,立时躬身下拜。
「不用客气,公子快起来吧,不要时常把自己困在观风楼里,这样会不停胡思乱想,对身体也不好,以後如果闲来无事,可以来这里找本宫闲话家常,或是看看孩子们,他们很乖,很讨人喜欢的。」徐旭认为他已被自己的诚意所感化,因此心情相当愉快。
「禀娘娘,妾身希望可以在闲时离开宫廷,在京中各处游玩,以解心中的郁闷,不知娘娘能否下达懿旨批准。」根据宫规,後宫众人如果没有帝后旨意,不得擅离宫门一步,所以慕容公子才会作出请求。
「当然可以,本宫明早便传旨内务府,日後有甚麽需要,尽管向本宫提出吧。」徐旭对慕容公子完全没有防范之心,因此爽快批准。
「谢皇后娘娘,妾身心里有一件事,不知道是否应该要告诉娘娘。」慕容公子决定说司马谦的坏话。
「有事就不要放在心里,尽管告诉本宫吧。」徐旭握住慕容公子的手说。
「妾身听说在娘娘南巡离宫期间,皇太子殿下在重华宫毓德殿密室内,偷偷虐待一名小太监,妾身只是听说,并没有亲眼看见,所以不能证实流言的真伪,只是为了殿下的教育着想,妾身还是决定告诉娘娘。」公子认为就算找不到谦儿的犯罪证据,自己也没有损失,因此安心说出来。
「本宫知道了,本宫自然会派人加以查证的,对了,本宫还在杭州买了一些上等的丝绸布匹,虽然质料是比不上贡布,但本宫打算用来做衣服,赏赐给宫人。」徐旭并没有生气。
「娘娘真是宅心仁厚,难怪宫人都称赞娘娘为佛爷。」慕容公子在准备向司马顒、徐旭一家报复,他的目的是要他们家毁人亡。
「本宫只是随缘而行,那里能称得上是佛爷呢。」徐旭谦虚地说,仍无法想像公子会做出甚麽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