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王子陵在李保官家,果然不出我料,受尽了虐待和欺淩,我是心遂人愿,达其目的,高兴至极。
“纵使如此,几年来为王子峰鸣冤叫屈,对我横加诽谤攻击的声音,在民间小道里从来没有停止过,也是扰得我心绪不宁。於是决定反击,选一个目标,杀一儆百,以震慑民众。这个人选就是那自不量力,竟敢当面对我质询和抗议,为子陵打抱不平丶伸冤叫屈的孙元易。对付这种身单力薄丶无权无势的人,不费吹灰之力。仍是故伎重演,我让人送了一条河豚鱼给他店里,像孙元易这等小家小户人,哪里识得这种高贵鱼种,更不懂得要用特殊的烹调方法才能去其毒性,竟按一般的清炖做了,给客人下酒,以至客人毒性发作,一命呜呼。王法无情,被拘捕到官,以蓄意谋杀一家三口的罪名,判了淩迟死罪。我又通过监牢典狱白老虎给狱中禁子等人一些好处,在关押期间对他施以严刑拷打,以泄我心中之私愤。孙元易在监中吃尽了苦楚,最後也逃脱不了押赴刑场,吃了一剐! “听人言道,就是在这次行刑中,刽子手姥姥两口子也叫人给刺杀了。这又是怎麽回事?” “李保官与我也是冤仇似海,只因他担当刽子手多年,我们不少亲友和同夥死在他的刀下,所以我见机除了他!但是其弟李伶官,据白老虎透露,他与王子峰十分交好,贿赂给他不少银子,并承诺替他抚养子陵,我听着心里有气,就决定一并除之。为了扩大影响,也给官府一点颜色,就采用了劫持法场的方法。看起来有些冒险,其实都是内外事先串通好的,并不费事就马到成功了。” “这麽说,在清河的官府县衙中,也有你的内线卧底了?”我乘机探听道。 “要想在这清河县里称王霸道,不联络官府是不行的,县令老爷是我结拜的兄长不说了,县衙的刁师爷也被我用重金收买了,还有一些捕快丶衙役,包括那个长得挺俊俏的典狱白老虎,原先都是我景阳岗上的喽罗,是我有意安插进去的呢!” “你可真是个豪杰啊!”我表面赞扬着他,心里却想着,“你可真是个诡计多端,心狠手辣的狗贼啊!” “最後我觉悟到,王子陵也决不可留下。”刘宇轩继续说道,“因为只要他人还在,人们替王子峰伸冤报仇之心就不死,一旦有个不识抬举的清官问世,就会死灰复燃,弄不好反把我自己搭了进去。对,斩草必须除根!於是我又策划了一场迫害王子陵的闹剧。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这一回可不能采用对付他大哥的那种方法了,因为杀他容易,消除民众的影响难,势必又引起满城风雨,不知会有多少人跳出来为他鸣冤叫屈呢?所以必须事先把他搞臭,在舆论上先把他变成一个刁钻狠毒丶十恶不赦丶人人痛恨的淫贼,再杀了他,才能博得大家的拍手称快。为此,我派出十多名喽罗夥计,有的化装成公子哥儿,有的打扮成流氓恶少,纷纷前往他的家中,寻欢求爱,猥亵骚扰,造成他家是个私营的淫秽窝点,子陵乃是个野鸡牛郎的假像。不出三丶五个月,在人们的心目中,原先那个柔弱善良丶可怜无助的清醇青年,摇身一变,成了个肮脏可耻的淫贼。目的达到了,下面又开始采用对付孙元易的故技。比较起来他的那个傻子老婆就好办得多了,像哄儿童一般两颗糖豆就要了他的狗命。依照王子陵平日的表现,勾结土匪丶谋杀妻子一家图谋财产的罪名是水到渠成的”。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万万不曾料到,在李保官家做了六年上门女婿,与李永英成亲两载的王子陵,近来又多次遭遇骚扰和猥亵,居然还是个处男之身。亏了我那结拜的县令兄长机智灵活,当即给他上了酷刑,破了他的童子功。可是这个机密若是泄露出去,於官於我都是大大的不利,所以那个负责验身的仵作,当日夜间就被我派人杀之灭口了。如此一来,王子陵纵然浑身是口也难以辩解,最後只能带着终生的遗憾,押赴刑场,淩迟示众了!” 末了,刘宇轩充满感情的说道:“王子陵被处决後,不多日,前任胡县令升迁,调来了你这个倒楣的冤家。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别在意,当你上任伊始,就与刑房书吏张义丶许小静等人亲密来往,急於为王子峰丶王子陵等人伸冤昭雪。我也是气愤填膺,决心要把你们这几个与我作对的人杀之解恨。几次派人潜入後衙,伺机取你的人头。可是那日我在房上,亲眼目睹了你和赵剑麟两人在屋内做那有趣的游戏,方才知晓,原来这新来的县令大人也是个好男色的翩翩公子,使我爱慕不已。不知怎的,我突发冥想,愿意委身於你。奴家的容颜虽不及天仙般美貌,还不至於落在赵剑麟之後吧!若论淫荡的嬉戏,比他还强了几分呢! 所以回来以後,我就决心安排一次邂逅的机会,不料此时你却找上门来,遂了我的心愿。也是天公作美,不出奴的所料,我俩一见锺情,一拍即合,成就了好事!” “说句老实话,你我二人,真是天上一对,地下一双的美好夫妻。想我刘宇轩,年已二十三岁,老大不小了,也该有个正当的归宿了,不能一辈子施那阴谋诡计,干那谋财害命的勾当。如今你我已然结为夫妻,我也把以前干过的种种恶行坏事全部如实地告诉了你。从今以後我也当改邪归正丶去恶从善,放眼未来,过一番和美幸福的家庭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