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後那次的拍摄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天。
虽然时间不算太长,可是已经足够徐哲邑想明白,如果他和Ruka再这样继续发展下去,势必只剩下情侣这条路可走,而他完全不能接受。
他不喜欢同性恋,也不想要成为同性恋。
他不能否认在听见Ruka说喜欢他的时候,自己确实有点暗爽,但那是因为入戏的关系。他们在片中饰演情侣,又拥有身体上的亲密接触,有点这样的错觉也是很正常的吧?徐哲邑相信,只要时间一长,距离一远,他一定就能恢复正常──
『哈啾。』
他无奈的回头,瞪着那个毁灭他完美计画的男人,而Ruka还是面无表情,只是浑身shi漉漉的,连鼻头也被冻得通红。
『把它给我。』徐哲邑张开毛巾,将那团白色的小毛球包着抱进怀里。
它全身暖烘烘的,看样子Ruka把它保护得很好,连一根毛都没有沾shi。它窝在徐哲邑的怀中,好奇心十足的仰头用shi润的鼻尖拱了拱他的脸。
该死,徐哲邑想,那家伙怎麽知道他对这种绒毛幼仔最没抵抗力?
『我在路上捡到的,已经驱虫和打过预防针,我想你或许会喜欢它。』
Ruka的语气十分淡然,眼神却有些心虚,只是此刻陷入心理斗争的徐哲邑根本无暇发现。
他先是觉得送狗的情节怎麽这麽熟悉,接着就想起他以前追求前前前女友的时候用过这招。那是他这辈子活到目前为止最为伤心的一次分手,因为争取不到那只哈士奇的抚养权。
他心下一凛,马上理智地告诉自己应该要拒绝Ruka。
这只狗就代表着Ruka来他家的通行证,一旦他同意要养,从此Ruka就拥有正大光明到他家的理由……
『呜?』小毛球咬着他的袖子歪头,黑亮亮的眼睛盯着他。
徐哲邑的心简直要瞬间融化。他勉强维持理智,将大浴巾丢给Ruka,命令道:『你先去洗澡。』
……居然有用。
Ruka一边冲着头顶上的泡沫,一边忍不住的想着,那喝酒的那招说不定也会有用?只要一这麽想像了,上扬的嘴角就怎麽样都压不下来。
他随意把身体擦乾,走了出去,一眼就看见徐哲邑。
他正蹲在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纸箱前面,手忙脚乱地往里面塞着毛巾,看到Ruka过来,马上声明:『先说好它只放在我这里两天,等找到饲主之後,我就不养了。』
Ruka不置可否的,『喔。』
又来了。徐哲邑对於这声语气微妙的「喔」心有余悸,不禁多看他一眼,接着瞬间黑脸。
『你难道就不能随便找条浴巾遮一下吗?』
『为什麽?』Ruka自在的伸展着他的裸体,『你又不是没看过。』
徐哲邑的眉毛死死皱了起来,『话不能这麽说……』
『还是你会自卑?』
……明天,徐哲邑咬牙切齿的想,明天他就要把那只狗给送出去!
结果那只狗当然不只留了两天。
徐哲邑本来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它送走,甚至还上网刊登了认养徵求,但是Ruka第二天就送来宠物床和饲料,再来是清洁用品和遛狗绳,然後是零食和衣服……等到徐哲邑意识过来的时候,那只幼犬的东西已经堆叠成山,完全一副要在这里落地生根的样子。
更可恨的是Ruka还摆出了买一送一的姿态,三天两头的就上门蹭饭。徐哲邑好几次鼓起勇气想要拒绝,但是不知道为什麽,一看到Ruka那张脸,他就什麽重话都说不出来,只好随波逐流的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下一次,他在心里想着,下一次一定要拒绝Ruka。
只不过那些下次,永远都还有着下次。
不知不觉中,Ruka已经登门拜访了三十六次、遛了三十四趟狗、蹭了二十七顿饭、在沙发上睡了十三次午觉、一起和他将八个电玩游戏玩到破关。
当徐哲邑反应过来的时候,Ruka已然在他的生活之中生根。
彷佛一株蒲公英,被风送到他的手上,他捧着看了一会,想着等一下再把它吹开吧,它却在他皮肤上转瞬紮根,冒出了小小的芽。
这个时候徐哲邑早被惯出了一些坏习惯,像是口渴了对旁边叫声喂,茶杯就会马上送到手上;像是装死的把脏衣服往地上扔成一堆,隔天就会乾乾净净并且飘着熊宝贝香味的折好放在床上。
这样太不对劲了,徐哲邑怎麽可能不知道。
尽管Ruka还是那样嘴贱又脸臭,但是相较於刚认识的时候,他已经杀气锐减、温和到像是从另外一个星球来的人。
每次他对他好一点,徐哲邑就十分罪恶的感觉自己简直就是连续剧里肆意玩弄别人感情的贱男人,于是非要回报似的再对Ruka更好一些。
只是这样的有来有往却让Ruka更加春风满面。
有那麽一天晚上,他就靠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