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完全黑了,但是第七武术练习室里依然灯火通明,这里是散打班的练习场所,十几个少年在铺着层胶垫的木质地板上拳来脚往的,於泉和张杰就是其中的一对。两人都是赤着脚卷着裤腿,脱了衣服,裸着上身分别套了件红色和黑色的护胸,带着拳套在做对打练习。只见张杰看着於泉上前想要出拳,右脚忽地飞起往於泉的左腿扫去,不想於泉身体一侧微微一沉,这脚就踢到了於泉的屁股上,於泉一把抓住张杰的膝弯,左脚为轴右脚上前伸到张杰的左脚跟後,右手抱住张杰的脖子使劲一推,同时右脚回勾,便把张杰整个人平躺地摔压到了地上。
“屌!”张杰痛哼。
“哈哈,你的低扫有够水的,没吃饭哦?”於泉压着张杰笑道。
“刚刚失误而已,你别得意,再来!”张杰推开於泉,躺在地上喘了几口气,重新站了起来从新拉开架势,两人又打了起来,可是没打多久,张杰的脚又被抱住,再一次被於泉依葫芦画瓢地摔到了地上。
“哈哈哈哈!”於泉压着张杰左手抱着他的腿,右手开玩笑式的就往张杰的脸上敲:“你个屎佬,这麽屎(烂,菜)啊?”
“屌死你!”张杰怒,一手抱住於泉就想翻身反压,同时另一只手也学於泉一样往他脸上啪啪啪地轻敲起来。
两个人小孩子式地扭打到了一起,在地上滚了几个来回,纠缠了好一会,於泉终於被张杰压到了身下,他偏头看着在他脑边气喘吁吁的张杰,心下隐隐明白张杰今天腰腿处的边腿用得不好有可能是心有顾忌。
一个星期前他们俩加上张杰的堂弟张富三个人在校医院旁边的树林里被人很K了一餐:张杰的头面被K了几拳狠的,直接晕了过去;张杰的堂弟张富本来脸上和鼻梁上前一天才受过伤,那天又遭重创,还好还能恢复没有破相,而腰腹上挨的几脚让他整个周末走路都直不起身子;於泉是最惨的,脸上挨了两记重拳不说,小腹卵蛋被人又蹬又踩,虽然检查後说没造成什麽永久性损伤,但也在校医院躺了整整三天才出来,今天才敢和张杰做对打练习。
虽然扫腿时张杰不会往於泉的下裆去,但有时打得上头,一不小心没有扫准,或是於泉自己闪避失误,也是有可能正中红心的。平日训练里这种情况发生的次数不算多,但也不能说少,平时捂着屌滚在地上滚两下、跳一跳、揉一揉也就过去了,但现在於泉的下面可说是非一般的脆弱,身上这背心式护胸对下裆的防御力几乎没有,背心下缘突出的那块小小的挡板不过聊胜於无而已,到时真的不小心蹭一下,於泉可就有的受了。
“看什麽看?哥哥那麽帅,是你看得的吗?”张杰扭头对上於泉的视线,又敲了两下他的脸,爬了起来。“屌佬,快起来,再来过!看哥哥怎麽屌死你!”
於是两人起身继续,但是没两下子之後张杰的腿又被抓住了。
“噗——”於泉一抱住张杰的右腿就笑了出来,他也不摔了,右手一弯,对着张杰被拉开的胯下就像震动器一样的轻捶起来。
“我屌!”张杰破口大骂,两个拳头就往於泉那死仔的头上捶去,於泉低着头让他一阵乱敲,右手压着张杰的屌震得更快,张杰一个站立不稳,又被於泉压着摔到地上。“我屌你老母逼的!”张杰挣扎着抱住於泉又开始了扭打,两人闹到没力了才消停下来,四只脚纠缠在了一起,互相揽对方的肩脖面对面地躺在地上。
“你个屌佬!”张杰有气没力地骂着,於泉的手又伸到他的裆部那里去震他那已经被震得硬成了一大条的硬屌,他不自然地扭了一下,伸手去挡,口里骂道。
“阿富明天真的要去找那个死全家的?你也去?”於泉终於停了手,看着张杰问道。下午上课的时候,张富过来找到於泉,告诉他已经找到了那天的那条死仔,说是明天下午下课後就要去堵人算账。
“嗯!”张杰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於泉叹了口气,他其实不是很喜欢张杰的这个堂弟,惹事一流,本领没有。於泉和张杰从初中开始就是这武校的学生了,他们都是这附近的农家子弟,这一片学校的学风很糟糕,学校本身的师资也是极差,学生拉帮结派正事不做整天地鬼混打架。这种环境里书自然是读不进的,他们的父母最终把他们送到这学校里,这学校再怎麽样,相比於村里的那些学校都算是管得严的,和外面社会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接触也少,相对来说并不容易学坏,而且在这里能早点学门手艺傍身,所以小学一毕业,就直接把他们丢这里来了
而张富则不一样,张富的父亲早年是锁国政策放开後下海跑商的第一批人,20岁不到就跟着别人去拉货倒卖了,也就是俗称的倒爷,而且一倒就是十几年,到了近四十岁的时候才衣锦还乡,在县城外办了个家具场,成了一方土豪。张富是他爸和前妻生的孩子,出生的时候他爸也30多了,後来那个妻子只生了个女孩,恐怕也很难再有了,所以张富就是传说中的土豪单传,被他家里人宠得什麽似的,导致性格恶劣行为荒唐,还好他这人就是使坏也坏得有限,加上小屁孩一个没能闹出什麽大乱子,鸡毛蒜